隱隱約約好像聽到有人在叫自己……
那模糊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刺破迷糊的大腦神經。
“雲小呢……豬……”
這聲音好熟悉啊……小呢仿佛看到眼前慢慢出現一張熟悉的麵孔，這張臉壞笑著，嘴角勾起好看的、自己再熟悉不過的弧度。他說：“雲小呢你就是頭豬。”
淩遲……是淩遲啊……
腦部傳來撕裂般的疼痛。
伸出手去抓，卻怎麼也抓不住。
他隻是笑著，從這裏一下就到了那裏。
永遠都碰不到的距離。
“你不要逃……我知道是你……除了你沒人會叫我豬的……不要走……”
淩遲依然是笑著，他說，雲小呢，我好想你。
然後，他的笑漸漸模糊。最後消失不見。
“不要走……不要！”
熟睡中的小呢發出一聲尖叫，把自己給嚇醒了。
用瘦弱的手臂艱難地撐起身子，小呢左右環顧，這不是自己的家嗎？
“小呢！”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逼近，小呢抬頭一看：“……老媽？你出差回來啦……”
“可不是。一回來就遇見你暈倒的事情……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老媽皺著眉頭，眼裏都是慢慢的擔憂。
“沒什麼……”小呢依偎在老媽的懷裏，麵前仿佛又浮現了淩遲的麵孔，眼淚從閉著的雙眼流了出來，“我隻是……想你了。”
她不知道這句想你了是對淩遲說的，還是老媽說的。
她隻是意識到，有什麼東西，好像離自己遠去了。
***
“小呢！你和淩遲……”電話那頭的可心欣喜的話還沒說完，就被小呢打斷了。
“你是想問我告白的事情吧。吹了。”
“什麼？！淩遲不是喜歡你嗎？他拒絕你了？”
“不是啊。”
“那是什麼？”
“淩遲死了。”
……
是。淩遲死了。現在自己可以這麼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了。
好像真的沒有受到什麼影響。
現在的自己，一樣在學校裏安安靜靜地上課，在家裏毫無形象地吃零食看電影。
沒有淩遲，真的挺好的。
不過就是少了一個在她受傷時會心疼她會幫她包紮的人，不過就是少了一個會叫她豬會損她纏著她的人。
隻是這樣而已。
不是應該少了一個麻煩嗎。
我憑什麼要難過。
所以小呢就真的不難過了。
掛掉今天第三十二個別人打來的電話，小呢幹脆地把手機關機，並若無其事地往嘴裏塞了一片薯片。
真的沒什麼好難過的。
隻是小呢在看電影中的男女主角接吻的時候，腦海裏會浮現出淩遲瞳孔中溫柔的光澤，以及他親吻小呢時顫動的眼睫毛的弧度。
都不屬於我了。小呢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