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名字叫做即墨,盡管它隻是一個複姓,但師傅一直就是這麼叫我的,我也不知道我到底叫什麼。自我有記憶以來,我就一直和師傅呆在山上,到現在已經十三個年頭了,我甚至清楚地知道哪裏有螞蟻的洞穴。
我的記憶力很好,可以說是過目不忘。但我總覺得少了些什麼,我忘記了很重要的事情。‘該想起來的總會有一天想起來。’這是師傅說的,我並沒有告訴他我覺得少了什麼,他好像什麼都知道。我便也不再在意那個忘記的事,越是想回憶的事越不容易想起來。
大概是六年之前的一天,那天下著大雨。師傅卻執意要到山裏的樹林,他穿上了蓑衣,說了一句話我記得很深刻。‘該來的還是會來的,為師也護不了你。’我很想知道是什麼東西要來了。
不久之後,師傅領來了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小男孩赤裸著腳,身上隻套了一件濕淋淋的白色長袍。長發披散著,指甲是黑色的。冷著一張臉,完全沒有小孩該有的可愛。我看了之後覺得很不舒服,想把他那張冷著的臉撕爛。
後來我也試著和他做個朋友,畢竟山裏是很悶的。但自我碰了一鼻子灰之後,我也就不再搭理他。從師傅那裏我知道他叫做洛風涯,我更討厭他了。或許是因為他的名字比我的好聽的多。
師傅從不曾教過我什麼攻擊性的魔法或者技法,隻是教我配藥、做毒貼。我很討厭和那些草藥打交道,大概是個純爺們都會這麼想的。不過托洛風涯的福,自他來了之後師傅開始教我們倆學習劍術。我終於不用和討厭的草藥打交道了,我對洛風涯的厭惡也有所減弱。
直到今天,師傅把我和洛風涯叫到了後山。“拿上這些東西,下山去吧。”師傅拿出一把包在布裏的拉風無比的巨劍給了洛風涯(別問我我怎麼知道是一把拉風無比的巨劍),洛風涯把劍背到背上,微微向師傅鞠了一躬。接著洛風涯就頭也不回地走下山去,空向師傅留了一個背影。
師傅拍了拍我的肩,露出了難得的笑容:“即墨,為師知道你為你的身份糾結了很久。現在,為師給你一個知道你身份的機會。”說著,師傅遞給了我一粒玉珠。“這粒玉珠可以感知到你附近的非人類,你隻要一直帶著它,總會知道你的身份的。”說完後,他扭身緩緩走向木屋。我握緊了那粒玉珠,先是在山上轉了一圈,接著又回到木屋前。
“師傅保重!”我雙膝跪地,向師傅所在的地方磕了三個頭,接著也走下山去。
我知道,我的生命在這一刻才算真正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