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南逸浩來到「尤爾姆岡特」的第二天,也就是眾人準備迎擊暗影巨魔領主的當日。
靜河沿岸不遠處的草原上,四道「人影」正飛快的奔跑著。即使靠著雙腿進行了長距離的奔馳,但暗影巨魔族最精銳的四人此時都沒有一點點疲憊的樣子。
「領主大人,我們似乎已經被發現了?」
在飛奔的同時,走在第二位的巨魔開口向身前的首領詢問。
「沒有關係。」
跑在最前麵的青灰色皮膚,折斷了一根牙齒的巨魔領主雖然有回答自己的部下,但卻絲毫沒放慢速度。
「我在人類帝國首都的周圍製造出了大量魔界強者入侵的假象。就算現在已經被發現,但也讓他們抽調了大多數高級職業者到首都。因此內部空虛的賽倫平原,主動出擊來找我們麻煩的可能並不大……」
這麼說著,巴巴克薩塔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即使靠著我們的雙腿趕路,也隻有不到三天的路程了。隻要拿到那個東西,我就能和那個懦弱的魔王正麵抗衡。到那個時候……」
「屬於巨魔的時代,將會來臨!」
將時間轉到下午。
在另一邊,賽倫城堡附近「靜水湖」邊的森林中。
「巨魔們還沒有來嗎?」
溫傑斯頓·司提文站在選好的隱蔽點最高處,看向靜水湖中的水流出的方向,也就是靜河的下遊。
他的情緒莫名的亢奮著,實際上整個下午他一直都處於這種情緒高昂的狀態。
「敵人現在來的話,就偏離我們的計劃了,溫傑斯頓爵士。」
但並非塞蓮娜或者南逸浩,此時開口的是露恩:「這裏是二小姐根據之前的情報計算出的,巨魔們很可能會在夜晚抵達,然後停下休息的地方。所以如果他們早早的來了,薩爾先生的計劃就有可能產生偏差。」
沒錯,露恩·賽倫,塞莉西雅的貼身女仆,賽倫城堡的下一任女仆長。
……
前夜,會客室。作戰會議進行中。
「這樣的話,我倒是有個想法,要聽聽嗎?」
在塞蓮娜的話音剛落下後,南逸浩就舉起手問。
「說吧。」
「我,我也有些好奇……」
「哼,雖然我並不覺得你能有什麼好辦法,占星術士。」
理所當然的,他的舉動吸引了除自己外全部的三道目光。而目光的主人們似乎都是不反對的態度。
「說之前姑且先問一下,現在我們是打算采取小隊討伐的形式來阻止對方繼續在賽倫平原裏深入,對嗎?」
「是的。」
肯定南逸浩提出的問題的人是塞蓮娜。
「那麼,小隊裏有幾個人?就我們四個,還是說有更多的人選?」
「算上露恩的話,一共五人。」
「嘖,五個人嗎……」
雖然南逸浩歎了口氣,不過實際上這個人數對計劃的影響並不大。而且,該說不愧是有著公爵家姓的女仆嗎,露恩竟然也是職業者。
對了,賽倫家的管家呢?堂堂公爵家不可能連管家都沒有吧?
【和公爵到帝都去了。畢竟賽倫公爵繼位才幾年,本身心腹也不多的樣子。】
對於突然被發現的盲點,似乎是還沒講解過癮的薩爾就接過了話頭繼續解釋著。但很不幸的是,原本就沒將話說出口的南逸浩,此時也完全沒打算理他。
【好傷心,你果然把我當做了用完就丟的東西嗎?】
即使說得這麼怨婦,但南逸浩還是強行無視了薩爾。畢竟此時和塞蓮娜的對話還在繼續著,而南逸浩剛剛歎的那口氣,似乎已經讓在場的其他人擔憂了起來。
「隻有五個人,不行嗎?」
此時塞蓮娜的語氣輕柔得和平時簡直判若兩人。因為此時就連塞蓮娜本人在說出「隻有五個人」的時候,也對這個計劃本身的可行程度感到了懷疑。
畢竟對方是魔王手下能征善戰的激進派將領,而己方的五個人裏,唯一的高等級職業者就隻有塞蓮娜這個元素法師。不但其他人都沒有達到高階水準,而且「薩爾」甚至還隻是個「學徒」。
因此,作戰會議的氣氛一下子冷卻了下來。
但南逸浩卻仿佛沒注意到氣氛一般的開口提問:
「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先問一句,露恩可以設置魔法卷軸嗎?」
雖然這個問題有些沒有沒腦,但塞蓮娜還是很快的回答了南逸浩:「露恩是受過正統劍士訓練的魔法師,即所謂的「魔法劍士」。雖然主修的魔法是傳承自木精靈的自然魔法,但設置卷軸這類事情還是可以做得到。」
「那就足夠了。」
盡管得到了南逸浩正麵的答複,然而包括一直在回答問題的塞蓮娜在內,都不太相信他能有什麼好辦法。
看著麵前的幾人,南逸浩一邊控製著臉部肌肉不讓自己笑得太得意,一邊打了個響指說:
「很簡單,相信你們也猜到了。用魔法卷軸做陷阱就行了。」
「哼,哈哈。」
「……」
聽到這個說法,溫傑斯頓立刻忍不住笑了出來。而賽倫姐妹就算沒有說什麼,但臉色也不是很好看。
過了一小會,有些失望的塞蓮娜雖然歎著氣,但還是開口解釋說:
「我有說過,他們的知覺比龍還要敏銳……」
「知覺敏銳沒關係,先催眠他們就行了。」
將塞蓮娜的話打斷,南逸浩同時掏出了占星術卷軸「牧民座的低唱」,然後解釋了一下卷軸的作用。
「也許占星術卷軸的確比較隱蔽,但著依舊沒用的。在一千米以外的地方,巨魔就能發現設置好的魔法卷軸。占星術卷軸再怎麼隱蔽,也不可能被他們直接觸發。」
盡管耐心的聽完了解釋,但此時塞蓮娜的語氣已經顯得有些不高興了。也不知是因為剛剛的話被打斷,還是因為南逸浩「昏招連出」。
「如果我說,「牧民座的低唱」在被察覺到的範圍之外就能夠催眠他們呢?」
最終南逸浩還是沒有按捺住自己臉上的表情,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這個時候,我覺得用「傲然一笑」會更加有裝逼效果。】
【因為太羞恥了所以還是算了吧。】
且不管薩爾和南逸浩的對話。此時在會客室裏,仿佛聽到了什麼很好笑的事情一般,溫傑斯頓再次嗤笑了起來:
「吹牛也要有個限度,占星術士。以司提文家的榮耀起誓,我從未聽說過這個低等級占星術的影響範圍可以有這麼大。」
但聽到這個說法,塞蓮娜和塞莉西雅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而南逸浩雖然無視了溫傑斯頓,卻沒有讓姑娘們失望:
「因為漢默爾老師製作的占星術卷軸「牧民座的低唱」,影響半徑可以達到兩公裏,也就是兩千米以上。」
雖然尤爾姆岡特的長度單位和地球並不一樣,但差距並不算很多。因此靈魂連接自帶的語言外掛,就將名為「普拉特」的長度單位給代換成了「米」。也許是因為在薩爾的意識裏,這兩個詞本來就是一個意思吧。
「不可能!」
的確,「牧民座的低唱」這個占星術溫傑斯頓並非沒有聽說過。事實上因為「牧民座赫爾德爾」是比較容易掌握的星座,所以「牧民座的低唱」也確實是部分占星術士們會用到的占星術之一,所以南逸說出這個想法時才會被恥笑。
因為哪怕是用精神力控製到單一方向上,多數占星術士也不可能讓這個占星術的作用距離達到兩千「普拉特」。正因為如此,溫傑斯頓完全不相信這在他看來簡直荒謬的說法。
「沒什麼不可能,爵士先生。」
【的確,沒什麼不可能。因為一般反派說出這句話的時候,盒飯就已經幫他們熱好了。】
【這個情況下,溫傑斯頓怎麼說也是隊友吧!】
由於自己的話還沒有說完,因此南逸浩隻是稍微吐槽了一下依舊對高富帥抱有強烈敵意的薩爾,就繼續解釋說:「星海浩瀚無垠,古往今來的占星術士中真正完全掌握「牧民座赫爾德爾」的先輩隻有37位。這其中針對牧民座研究出新成果的大師,更是不到十位。而這十位大師中,有一人就是這個卷軸的製作者,漢默爾·埃·阿方索。」
舉著卷軸的南逸浩想了半天,還是決定不用「傲然一笑」這個技能,畢竟這個逼怎麼說都不是靠著自己裝出來的。
【事實上,上麵這些數據全部都來自薩爾的非官方資料。】
【非官方資料是什麼鬼。】
不過雖然這麼說,但他倒是沒否認數據來自薩爾。
【就是說,那都是我的口胡。】
【喂!】
但此時由於南逸浩這一席話,會客室裏已經沉默了下來。
雖然這幾天的接觸下來,「占星術士薩爾」在三名貴族青年心中的評價一直很微妙。可不論怎麼說,薩爾的老師漢默爾在占星術,煉金,銘文,鍛造等多個方麵都被世人認可,是擁有傑出成果的當之無愧的大師。牧民座作為漢默爾大師早年成名時就能運用自如的星座,現在說已經被「完全掌握」,的確一點都不誇張。
因此相比於糾結「是否要相信這個家夥」的溫傑斯頓,和「雖然不懂但聽起來好像很厲害」的塞莉西雅,塞蓮娜思考的則是「怎樣把話題圓回來,然後解決剩下的問題」。
「那麼下一個問題,也是在我看來,我們現在最大的問題。」
然而南逸浩卻沒給塞蓮娜開口的機會。在眾人沉默時,他已經搞定了一直吐槽著的薩爾,然後直接開口說:
「那就是情報。」
聽到這句話,塞蓮娜也很快的反應了過來:
「的確如此。因為用「巫師之眼」觀察肯定會被發現,「共協傳導」的魔法波動會更大,傳遞信息的範圍也很小。而「黑麥」靠得太近的話,也必然會被直接清理掉。所以盡管我可以靠著傳遞來的情報計算他們的位置,但精確度和及時度都無法保證。」
賽倫家二小姐的說法讚同了南逸浩的觀點。而且她現在已經知道,「薩爾」此時恐怕已經有一套完整的計劃,畢竟少女可以說是在場最了解「占星術士薩爾」的人。因此隻是客觀的陳述現狀之後,她就直接閉上了嘴,等著南逸浩接下來的話。
「那麼我就不廢話了。還記得上午那個「先覺者的沉默」嗎?」
雖然這裏刻意的停頓了一下,但就連溫傑斯頓,也隻是稍微張了張嘴,卻什麼都沒說。於是南逸浩就端起一直放在身前的茶杯,喝了一口杯子裏清涼的不知名飲料之後繼續解釋自己的計劃:
「因為有被發現的風險,上午也已經印證過了。所以我並不是用來直接探知巨魔們,我的意思是,如果用「先覺者的沉默」探查的是「黑麥」的情報中繼站呢?」
「啊!」
這句話說出後,不止塞蓮娜,就連塞莉西雅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當然,我不會詢問「黑麥」的中繼站在哪裏,因為隻要塞蓮娜小姐稍微幫助一下,「先覺者的沉默」就能讓我們直接看到想要的信息。甚至還可以減少「黑麥」的工作量,他們隻要把記錄情報的文件攤開放在桌上就好了。」
事實上,按照南逸浩的想法來的話,情報的傳遞時間的確可以省下一大半,這樣一來計算的精確度自然也可以提升。而且因為占星術都是靠精神力共鳴而引發的,所以魔法波動很小。在離巨魔們上千米的地方使用的話,被發現的風險並不高。
在薩爾的提醒下,南逸浩還補充說明了一點:「因為是比較初級的占星術,所以「先覺者的沉默」在有我的精神力支持下,可以持續兩個小時左右。」
【真的能持續這麼久?】
畢竟上午的時候,「先覺者的沉默」可是被瞪了一眼就打斷了的。所以南逸浩有些不相信的問。
【當然了。當年我可是人稱「充電五分鍾,通話兩小時」的存在。】
【你是某○PPO手機嗎!】
姑且不管那個沒什麼卵用的碼,此時塞蓮娜在仔細思考過可行性後回答說:
「隻要能較快的知道情報,我可以更準確的推算出他們的位置。」
「那麼接下來是具體作戰。巨魔應該可以察覺到人的氣息吧,這個距離說不定超過兩千米。所以我們最好選好一個他們可能會停下來休息的地方提前埋伏好,等對方進入範圍,然後使用卷軸。」
雖然一邊吐槽薩爾,一邊還要進行講解。但南逸浩卻莫名的有些興奮,他似乎開始理解塞蓮娜和薩爾為什麼一解說就停不下來了:「接著我們就可以安逸的設置攻擊性的魔法卷軸,繪製減益魔法陣,讓卷軸都對準敵人……」
說到這裏,南逸浩就沒了下文。但在場的人都已經明白了他的意思。
「……如果你真的沒有說大話,那麼這個計劃似乎可行。」
就連溫傑斯頓,此時也沒有多的話說。
「還有最後一個問題……如果計劃出現差錯,依舊需要近身戰,前鋒由誰擔當?戰鬥由誰指揮?」
但塞蓮娜還是關注起了沒人注意到的細節。
思考了一會,接著綜合了薩爾的情報後,南逸浩說:「因為會在後方縱觀全場,所以戰鬥由負責支援的我來指揮。而露恩是魔法劍士,設置卷軸、繪製法陣應該會消耗不少魔力和精力,所以不能作為前鋒。溫傑斯頓和塞莉西雅都是劍士,但前鋒應該還是由家族天賦傾向於恢複性的溫……」
「唔,我比較擅長持單手劍遊擊。」
然而南逸浩的話還沒說完,溫傑斯頓·司提文就果斷的表達了自己的想法。雖然對南逸浩自告奮勇的指揮小隊沒什麼意見,但溫傑斯頓似乎並不想作為前鋒。
結果塞蓮娜直接看向溫傑斯頓,微微皺了皺眉。南逸浩也有些在意的看著他。
注意到氣氛似乎開始變得糟糕,此時塞莉西雅雖然還是那副悶悶不樂的表情,卻鼓起勇氣毛遂自薦:
「沒關係,前衛請交給我。雖然很少穿重甲,但防禦技能和反擊劍技我都是有掌握的。」
「……」
結果,即使場麵再次沉默,溫傑斯頓卻也沒說更多的什麼。於是南逸浩看著比自己矮了一個頭,不論怎麼看都隻能用「嬌小」來形容的賽倫大小姐,歎了口氣說:
「那就拜托你了,塞莉西雅小姐。」
……
雖然解釋得稍微多了一點,但這就是露恩為什麼會在隊伍裏的原因。
事實上,這天剛到下午,早已經準備好南逸浩的計劃中需要的卷軸等物資, 塞蓮娜在午後就早早地將「薩爾」叫到了會客室。
由於不想引起民眾的恐慌,加上還留在城堡的其他家臣們肯定會以公主的安危為由,反對小隊討伐的計劃。而人手過多必然會引起對方的警覺而導致偷襲失敗。因此五人在集合並再次確認計劃,最後打算離開賽倫城堡時,幾乎是偷偷摸摸如同做賊一般。
好在盡管出了些意外,但那些都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內,總的來說一路還算比較順利。包括露恩在內的五人在傍晚時分做好全部的準備,按照計劃抵達了靜水湖邊的森林裏,並且做好了隱蔽。
「巨魔們早些來就證明他們的速度很快,消耗很大。那樣他們不是更加疲憊嗎?」
不過就算露恩隻是個女仆,但溫傑斯頓似乎也沒怎麼介意對方回答自己的話。也許是因為已經擦了三遍長劍,甚至把一直穿著的輕鎧都脫下來擦拭了一輪的溫傑斯頓實在等得太無聊,想找人抱怨點什麼罷了。
「全力趕路中的巨魔,他們應該不會放鬆警惕……而且也沒有停下休息,這樣的話,薩爾先生的占星術……是有可能失效的。」
由於現在還不到使用「先覺者的沉默」的時候,因此一直在寫寫畫畫的塞蓮娜無暇開口。而老讓女仆回話也顯得不太好,所以這時給溫傑斯頓解釋的是顯得有些緊張的塞莉西雅。
和昨天上午比較休閑的白色連衣裙的裝扮不同,塞莉西雅此時不但帶著一把看上去有些纖細的單手長劍,而且身著小號的鋼甲。
那把纖細的長劍上散發著一種若有若無特殊的感覺,南逸浩原本還不是很確定,但薩爾卻很直接的肯定了他的想法。
雖然武器看上去很是不凡,但不過似乎並沒有合適的盾牌,塞倫大小姐此時手持的盾牌隻是城堡裏量產的質量稍好的圓盾罷了。不過在被南逸浩問起時,塞莉西雅也有表示自己不止帶了一麵圓盾。
「嘖,真是沒用的占星術。那我們就這樣在這裏傻等著?」
不滿的咂著嘴的溫傑斯頓,此時回複的對象依舊是露恩。畢竟由於他的位置距離塞莉西雅有些遠,實在有些不太方便,因此賽倫大小姐就被華麗的無視了。
「因為提前來埋伏可以讓我們經過叢林時留下的氣息變淡,降低被發現的幾率。畢竟人的氣息比魔法要濃厚多了。」
就算從穿著打扮到言行舉止看上去都傻了點,但對方不論怎麼說也是個貴族。因此此時換上了更加便於行動的短裙式樣的女仆裝的露恩,也隻能耐著性子回答著溫傑斯頓的話。
雖然露恩的理由是「我不能忘記自己身為女仆的身份,但長裙的確不適合在叢林中行動」。可是薩爾和南逸浩看到這身打扮,配合露恩略微有些難為情的表情後,都不約而同的眼前一亮,並且表示:【「就是這個!」】
不過這些先不說。似乎由於無關緊要的對話讓一直在用紙筆不斷地計算著敵人位置的塞蓮娜有些分心,於是她終於忍不住開口說:
「安靜一點。」
「抱歉,二小姐。」露恩立刻道歉。
「不,不是你的錯。」
但依舊在計算著的塞蓮娜聽到露恩的話後卻似乎正好得出什麼結論,隻見她立刻這麼改口,同時她抬起頭看向南逸浩:「薩爾,看來需要你出場了。」
接著聽到這句話的露恩立刻釋放了之前一直用來傳遞著情報的信隼,大概是告知「黑麥」,情報工作已經進入了第二階段。
「喔。」
看著遠去的信隼,南逸浩隨意的應了一聲,然後掏出了「先覺者的沉默」。
於是在塞蓮娜的配合下,「先覺者的沉默」那紫色和白色交錯的星光再次出現在眾人眼前。而在得到更加及時的情報後,塞蓮娜就又開始埋頭進行計算。
加上此時塞莉西雅一副消沉的樣子,露恩剛剛被訓斥,南逸浩維持著占星術。結果一時間沒有人搭理一直亢奮著的溫傑斯頓。
因此,隱蔽點裏一時間沉默了下來。爵士先生也隻好在稍微嘀咕了兩句後,乖乖的閉上了嘴。
時間就在沉默中緩緩流淌而過。
在維持了一個小時的「先覺者的沉默」後,原本一直在口胡的薩爾,卻已經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閉上了嘴。
維持占星術多消耗的大半是薩爾的精神力,但也正因為這樣,加上薩爾又不出聲了,南逸浩此時難免有些走神。
畢竟,塞蓮娜的「黑麥」隻是遠遠的跟在對方後麵,尋找著他們經過的蛛絲馬跡,再判斷出他們的速度和方向,僅僅以此作為情報,對方的具體位置全靠塞蓮娜的計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