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祭司小姐顯得有些不安的「啪唰啪唰」的拍打著尾巴,然後直截了當的這麼說。不過南逸浩卻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如果要護送您秘密返回,那麼我們強行經過戰場是非常不理智的。實際上走您來時的路線才是保險的選擇。」
「但走這條線路我們沒有洋流的幫助唄。加上路途更長,時間上會比直接往南出海要長上一個月的唄!」
——「唄」這個語氣詞,還能用來表感歎啊?
雖然這麼想著,但南逸浩還是注意到洛鱗的表情看上去確實感到很急切,而他其實也不是不能理解這一點。畢竟家鄉人民在飽受戰火煎熬,作為聖職者的洛鱗心係家園實在是太正常的反應。
但南逸浩依舊覺得,任務的重點應該是「秘密護送」,而不是「快速護送」,於是便問:
「您都這麼來了,為何不肯這麼回去呢?」
「正因為是這麼來的,我才知道這條路到底有多慢唄。而來時實際上也是借助了洋流……所以在季節變化前走這條路,必然會花費非常多的時間唄。」
似乎對來的過程有種深惡痛絕的感覺,祭司小姐苦著臉這麼說。看著堅持不肯走原路的洛鱗,南逸浩盯著人魚祭司的眸子,然後問出了在他看來是殺手鐧的問題:
「那麼,您為了提前回到家鄉,即使暴露這次結盟也在所不惜嗎?」
然而結果出乎南逸浩的預料,他立刻就被帶著甜美微笑的洛鱗反將一軍:
「那不是您需要思考的問題唄?我的騎士先生?畢竟,如果外族人魚們和南方的貝德裏奧人結盟了,感到麻煩的可不隻是斯潘德亞哦?你說是唄?」
——嘖……這人魚,有點難搞啊。
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畢竟祭司小姐說的看上去很有道理,給本就強大的敵人添加盟友,確實也會給教廷帶來麻煩。可實際上最大的問題顯然還是出在怎麼都說不聽,而且還開始甩鍋的這隻該死的人魚身上。
【媽個雞,好麻煩啊。這個世界又沒有像薩爾那邊一樣方便的魔法傳信。否則還可以先發個消息回去湊合一下……】
感到非常蛋疼的南逸浩對騎士抱怨著。
【聖光在上。即使有這裏有魔法傳信那種方便的手段,在此時「海神國斯潘德亞」的都城,海上都市「虹灣」被攻陷的情況下,他們也沒法收到魔法傳信了吧?我記得你們有提起過,魔法傳信的接收裝置沒可能設置在水裏。】
終於無法再將課聽下去了的騎士,隻能繼續幫助南逸浩分析著目前的情況。說起來這其實還是他自己的麻煩,但從騎士此時光芒都暗淡了的語調中也可以猜到,換做他本人來估計要更頭疼。
不過,南逸浩倒是這麼說:
【那隻是魔法傳信的技術還有局限,並不是絕對的。但不管怎麼樣,現在要麼讓這隻人魚回心轉意,要麼就想辦法滿足她的要求,不然根本談不攏啊。對了,其他的送信手段呢,比如寫信什麼的?】
【寄信過去大概不會比我們趕路快多少。那還是在女神保佑,信件能夠平安到達的情況下。】
然而騎士的回答直接就把南逸浩能想到的辦法都否決了。說真的,感覺現在除了答應這個既麻煩又容易出問題的亂來要求,似乎沒有別的辦法了。
【談不攏了嗎……等等,對了。】
原本隻是歎息著的南逸浩突然想起了什麼似的說:【我真是鑽牛角尖了。畢竟這人魚隻是說要傳遞消息,卻根本就沒說要她親自去啊。】
覺得自己想通了關鍵點的南逸浩一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於是他問洛鱗:
「那麼祭司小姐,您急著返回斯潘德亞,除了報信還有什麼別的重要事情嗎。」
「唔,應該是沒有了。雖然我很想為同胞們盡一份力,但僅僅一名祭司的力量,不太可能做到太多的事……」
從這個回答來看,這名祭司小姐雖然任性,但似乎還沒有到自大的程度。
聽到這個回複後南逸浩也更加安心了,接著他說:
「那麼,讓教廷派人帶著您的信物,然後從南方前往斯潘德亞報信。而我則護送您從北方出海,這樣如何呢?」
「唔……教廷能否答應您的要求呢?畢竟要備戰的話,教廷自己的人手也不夠吧?」
皺著眉頭稍微思考了一下,洛鱗這樣問。看來對於這個提議本身她倒是沒有什麼意見,祭司小姐關心的隻是這個提議的執行度而已。
「這件事我會和老師商討一下……呃。」
想到墨托雷德還在覲見教皇,南逸浩就察覺到自己的失言了。這完全是逼著自己去見教皇大佬啊……
對於教皇這種「邪教頭子」一般的存在,南逸浩心裏還是有點怵的。畢竟這是在異世界,誰也不能保證就真的沒有什麼高人能一眼看穿自己身上的秘密。
【女神垂憐。其實你不用太在意,其實冕下的身體狀況已經很差了……不然也不會在這麼早就為達克爾加冕。】
實際上關於這個問題,騎士也是直到現在才找到機會告知南逸浩的。然後他補充說:【其實冕下一直很關愛我,因此他肯定不會刻意為難我們的。】
【但我還是好方啊,畢竟是教皇啊,邪教頭子啊。】
【都說了我們不是邪教……】
雖然一開似乎始想繼續給一副不正經的樣子的南逸浩解釋,不過騎士的話說了一半就停了。也不知是他知道了講下去也沒用,還是什麼別的原因。
但南逸浩想了一想,也覺得騎士的話確實有道理。年輕一輩還這麼稚嫩就急匆匆的傳位,除了教皇時日不多,好像沒有別的解釋了。
畢竟又不是個個教皇都像薩爾說的那樣。不過教皇如果說真是重病體虛,也難怪會在一個年輕的人魚祭司身上沒討到好。
加上自己現在本身就在教皇宮,也沒有讓墨托雷德代替自己說明的理由。
「那麼,失陪了。」
總之,一邊在思考著這些相關的問題,南逸浩一邊起身對祭司小姐道歉。接著他就丟下了麻煩的人魚小姐獨自坐在會客廳裏,然後往墨托雷德剛剛進入的教皇宮起居室裏去了。
內間起居室的麵積和布置都,實際上都和騎士以及墨托雷德所住的房間差不了多少,唯一區別較大的大概隻有教皇的房間裏收藏了大量的書籍這一點吧。
這些見聞都讓南逸浩多少有些相信,至少現任的教皇和主教們還算是比較純粹的信徒。
——不過臥病在床的教皇冕下大概很難有機會再翻看這些書了。
此時,看著眼前病床上已經是骨瘦如柴,似乎和普通遲暮老人沒什麼區別的教皇,南逸浩歎息的想。而原本就已經不剩多少的擔憂,已經被他徹底放下了。
輕輕的走到床邊,南逸浩站到了正在向教皇請示著什麼的墨托雷德身後。
「有什麼事麼,小浩。」
話題告一段落後,墨托雷德才轉身這麼問南逸浩。於是南逸浩將洛鱗的要求和自己的想法向墨托雷德進行了說明。
「沒問題。就讓達克爾那孩子去送信吧。」
聽完南逸浩的話,先開口的不是墨托雷德。而是原本一直閉著眼聽著紅衣主教的報告的教皇本人。
「冕下?」
看到教皇的態度後,墨托雷德有些詫異的這樣問。
「咳咳,即使如今加冕在即,但,達克爾還是缺少曆練啊……」
教皇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的虛弱,但他卻不顧墨托雷德的阻攔,執意的說:
「而這,咳咳,也是一個機會。畢竟那孩子也算是一名合格的「神官」了吧。而且他早上……咳咳,來向我說過,隻要能幫上小浩,無論什麼事都一定要找他。」
說到這裏,教皇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欣慰:「看來孩子們的感情都不錯,咳咳,這是好事。」
——臥槽!這個演技派!難怪一大早就從那個方向回來了!
而聽到教皇的話後,南逸浩心裏自然是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不過,覺得自己一鼓作氣跳進了達克爾挖的大坑裏的南逸浩,他也有試圖讓教皇改變注意,甚至直接就開口說:
「冕下……」
但南逸浩這麼開口後就突然發覺,自己也不知道到底要如何說,才能拒絕達克爾成為這次的送信人。畢竟,總不能說自己就是「猜的」吧?
「我這把老骨頭嘛,在你們能穩穩的接住整個教廷前,暫時還不會有事的。」
同時,這麼說著的教皇不顧墨托雷德的阻攔直接坐了起來,甚至還勉強的想要拍拍南逸浩的肩膀。
因此就算已經說出口的話,也再次卡回了南逸浩的喉嚨裏。而他也隻好乖乖的半跪下來,讓教皇施了拍肩禮。
「那麼,我去和祭司小姐說明一下。」
實際上心裏都快要哭出來了的南逸浩,此時卻已經沒有留在內間的理由了。因此在墨托雷德「還有事嗎?」的詢問後,他就隻能這麼回答,然後退出了教皇宮的起居室。
接著,退出內間後的南逸浩,掛著一幅死人臉對在會客室裏等待著的洛鱗說:
「教皇冕下派出了聖子本人來送信,您這下大概可以放心了吧。」
「這樣唄?」
看到從內間走出並這麼說著的南逸浩,祭司小姐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但卻隻是這麼回答。不過,南逸浩倒是想到了其他的問題:
「對了,您要不要交出什麼信物來證明一下?畢竟您的族人們大概不會輕易相信一個外族的話吧。」
「信物啊……」
似乎不打算反對的人魚祭司思考了一會後,就拿起了桌上那支小巧的海螺號角交給南逸浩,並且說:
「這個當做信物應該足夠了。」
但正當南逸浩要接過時,洛鱗卻將手收了回去。
感到奇怪的看著對方,而人魚祭司卻露出意味深長的微笑對南逸浩說:
「我做出了這麼大的讓步,你也答應我一些要求唄?聖騎士先生?」
——果然是個麻煩的家夥……
然而南逸浩還沒來得及開口拒絕時,祭司小姐就一副「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的表情,笑眯眯的說:
「那麼,路上的一切住宿飲食行動都要聽我的,就這樣唄?」
「在不暴露的情況下,我盡量試試吧……」
看到這人魚一副「你不答應我就不給你」的架勢,南逸浩隻好這麼回答。而洛鱗則不滿的「嘖」了一聲,然後將號角丟給了眼前的聖騎士。
有些手忙腳亂的接過號角的南逸浩,很快又將號角交給了正好從內間出來的墨托雷德。然後他對洛鱗說:
「那麼祭司小姐,我先去整理行李了。我們今天在大聖堂吃過晚飯,再趁著夜色離開吧。」
見到洛鱗沒什麼別的意見,也表示自己可以靠輪椅回到房間後,南逸浩便和墨托雷德一起離開了教皇宮。
「辛苦你了,小浩。因為這次結盟對教廷來說,也是加固和東方大陸之間的航線的好機會。所以斯潘德亞的使者即使有點小性子,我們也隻能略微放縱她了。」
在短短的路程中,墨托雷德對南逸浩解釋說:「畢竟,就算「海神國斯潘德亞」失去了「虹灣」,他們也還是黃金之海中最強大的勢力啊。」
事到如今南逸浩也隻能順著騎士的意思,表示了理解和同意。
「那麼,這次我們不但會積極備戰,也會對你和達克爾盡量提供幫助……」
「沒關係,老師。」
而聽到這個說法的南逸浩,倒是直接打斷了墨托雷德的話:
「我這邊走的是比較安全的路線,人手少的話反而比較好。主要的力量用來幫助達克爾吧,他畢竟是更加重要的人啊。」
當然,這顯然是因為南逸浩根本就對教廷的新一代不放心,他可不希望派來幫忙的人是站在達克爾那一邊的。
不過在仔細想了想後,墨托雷德倒是也肯定了南逸浩的說法:
「確實,小浩你還是追求隱蔽更加好。那麼,晚飯後我會為你們準備好馬車,接下來就交給你了。」
於是在和墨托雷德道別後,南逸浩直接回到了騎士的起居室。在簡單的對璃月交代了任務後,他便和貓娘一起開始收拾東西。
看著興奮的跑來跑去的璃月,南逸浩似乎猜到了單純的貓耳娘在想什麼,他隻好苦笑著說:
「丫頭,我們可不是出去玩啊……」
「但這是璃月第一次和您一起出遠門呀?而且也是我第一次離開聖光大陸喲?」
聽到貓娘開心的回答,南逸浩這才想起,璃月雖然是亞人,但似乎是聖光大陸土生土長的那種。而且和當時過於年幼也有關係,在來到教廷前,璃月甚至連東方大陸都沒聽說過。
「呐呐,逸·浩·大·人,我們要出海的吧?會坐船喵?會的吧?不過既然是護送人魚的祭司小姐,那麼難道說是乘坐鯨魚?喵?」
興奮的璃月幾乎攀到了南逸浩身上,將尾巴和耳朵「刷啦刷啦」的揮動著。同時將問題不斷的砸向南逸浩,將他砸了個頭暈眼花。但看到近在眼前的獸耳和女孩子水靈靈的大眼睛,南逸浩原本產生的一點點不耐煩立刻就消失了。他耐心的解釋著說:
「鯨魚是什麼鬼……都說了你平時不要看那麼多玄幻,呃,騎士小說了。」
「可是我的主人就是一名帥氣的聖騎士呀?」
有些奇怪的眨了眨眼睛,璃月不解的問。
貓族的亞人似乎天生就懂得魅惑人,即使是在教廷生活了這麼久的璃月,這一聲「主人」也依舊聽得南逸浩渾身一個激靈,其威力似乎並不比不久前見到的祭司小姐開口說話時的聲音低多少。
「主人」的叫法,是上次南逸浩來到兀爾德,第一次見到璃月後開玩笑時提出來的。沒想到璃月這個時候把這一招使出來了。
【從上次之後,璃月就會叫你主人嗎?】
想到第一次來時發生的事和璃月現在的反應,南逸浩立刻詢問起騎士來。而某個聖光信徒的回答則是:
【偶爾在獨處時會吧……因為教廷的侍女和侍從們也是有權利選擇服侍對象的,因此看似主仆,實際上是平等的關係,所以教廷的侍女和侍從一般都不會叫「主人」這個稱呼。不過璃月似乎並不抗拒這個,我也就沒阻止她。】
【可惡!萬惡的○本主義!我才沒有羨慕,我可是走在建設○○主義核心價值觀的道路上的男人!】
結果得到這個答案後,看著正對著自己賣萌的貓娘,南逸浩卻不由得悲從中來。
【說真的,我覺得你和那個倒黴的占星術士越來越像了……】
雖然被騎士這麼說了,但此時璃月卻歪著腦袋,疑惑的看著愣住了的南逸浩:
「主~人~?」
於是他隻好無視了騎士的吐槽帶來的傷害,然後……
南逸浩使用了摸耳殺!
璃月無法行動!
南逸浩使用了微笑!
璃月的血量危險了!
接著,將璃月撫摸到「喵~喵~?」的狀態,報了「一箭之仇」後,南逸浩才心滿意足的繼續收拾東西。
等到南逸浩在騎士的指點下收拾完行李,璃月才恢複過來。
「哇啊啊,主人抱歉喵!璃月又走神了……」
看到行李已經被收拾好,璃月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於是南逸浩又安撫著慌慌張張的貓娘,打算就這麼消磨到晚飯。
然而有人總是這麼不看氣氛。
在南逸浩歡快的和璃月嬉鬧時,房門被「叩叩」的敲響了。
不得不放棄和獸耳少女玩耍而前來開門的南逸浩,原本就臭著一張臉,而看到門外站著的人之後,南逸浩的臉瞬間就完全黑了。
門外的人是達克爾·貝倫·卡斯泰羅。教廷聖子。
雖然達克爾一副娃娃臉,身材嬌小,可愛得像個女孩子。而且今天已經見過一次了,但南逸浩依舊對他喜歡不起來。
不過此時,站在門外的達克爾臉紅通通的,他激動的開口想說什麼。
「聖光在上,那個,逸浩……」
「我們的關係沒好到這個程度吧?唔,看在女神的份上?」
但南逸浩立刻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說:
「我知道冕下把任務交給你了,沒關係,反正我們不會走同一條路線。順利的話,你會比我早到半個月到一個月……我們碰不到一起。」
「是嗎……」
聽到南逸浩的說法,達克爾露出了失望的表情,但很快,他又打起精神說:
「沒關係,我會加油的!」
加油什麼鬼,加油想辦法謀害我嗎?
不過,南逸浩也不至於直接和達克爾吵起來。畢竟不管騎士之後會不會回到教廷,和下一任教皇撕破臉都不是什麼好事。
「那麼,關於您的「聖洗」……」
「失敗了。」
此時南逸浩的表情已經非常不耐煩了,而結果在注意到這個表情後,達克爾仿佛受驚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不但連聲說著「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而且就連眼眶也開始微微泛紅。
「沒事,還有別的事嗎?」
在這麼詢問並得到了達克爾否定的答案,接著隨便敷衍了在他看來假惺惺的「非常抱歉,那麼請您無論如何要注意安全。」後,南逸浩終於將達克爾打發走了。
不過接下來,璃月也說要去找人道別。南逸浩想了想,反正也沒別的事了,就打算和璃月一起去。
「麻煩主人……唔,麻煩逸浩大人的話太不好意思啦。」
要出門了,璃月便將稱呼換了一下。不過璃月似乎是想推辭,但南逸浩倒是變得更加感興趣了的樣子。
畢竟,南逸浩想要看看是哪個小兔崽子值得璃月親自去道別。唔,雖然也有可能是法雅……畢竟騎士這兩任侍女的關係似乎出奇的好。
【大概是要去教廷的孤兒院吧,法雅就在那裏長大,璃月也是在那裏上過兩年的學。畢竟當時我和法雅雖然負責照顧她,但是訓練和任務也很多,不可能時刻把她帶在身邊。】
聽到解釋後南逸浩算是消除了疑惑,但好奇心卻沒有因此減少,實際上反而增加了。
而見到南逸浩堅持,璃月也就沒多說什麼。於是兩人就直接出門,並且如騎士所料的來到了裏大聖堂並算不遠的孤兒院。
說是孤兒院,實際上就是個教廷創建的寄宿學校。畢竟,常年的戰火讓兀爾德有許許多多的孤兒和殘疾。而能進入孤兒院學習生活,這在大多數兀爾德居民看來,和地球上二十年前考上大學的感覺差不多。
畢竟這裏雖然不包吃包住,但其實孤兒院收的費都是以債務的形式欠著的,並且因為隻是激勵孩子們努力的手段,所以費用非常非常低。
孩子們長大後甚至還分配工作,而且除非他們有著足夠的天賦和意向成為「聖騎士」或者「神官」,並經過足夠的考驗,一般都會從事侍女侍從或者工匠技師之類比較安全的職業。
此時似乎正好到了放學的時間,隻見一大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從用來當做教學樓的三層建築裏魚貫而出。而孩子們似乎有不少認識璃月,因此在看到她後便都圍攏了過來。
「璃月!今天來得好晚。」
為首並開口這麼說的,是一個看起來十五六歲的少年。
「因為有事別的事要做啊,撒加爾。」
貓娘笑嘻嘻的給了少年一個擁抱,這讓後者的臉瞬間就紅了。周圍的孩子們也在「咻~咻~」的起著哄。
嘖,就是這家夥嗎。南逸浩不爽的暗暗咂嘴,但璃月接下來的舉動讓南逸浩目瞪口呆。
「小玲~今天有好好吃飯嗎?」「克拉姆也是~」「還有瑪麗,有認真看著克拉姆嗎?」「對了波利別躲在後麵咬手指了,差點沒看到你呀。」
結果,璃月將圍上來的家夥們,不論男女長幼一個一個的抱了個遍。
【看在女神的份上。璃月在孤兒院人氣很高,不知道為什麼。】
【當然是因為萌啊!不管哪個世界,萌都是共同的語言!】
姑且不管一邊的解說黨和宅男魂大叔,少年少女們此時圍城一圈嘰嘰喳喳的聊著,璃月很快的也交代了要出遠門的事。
畢竟這些都是璃月曾經的同學,雖然璃月由於生長發育很快,加上她自己的意願,所以早早離開了。但她還是經常回來看他們,如果說現在要離開一段不短時間,當然還是要來說一聲。
「什麼嘛,璃月終於要和你的主人私奔了嗎?」
結果,不知是哪個熊孩子這麼開口問。
「逸浩大人不是主人啦……不對,雖然是主人但不能叫主人為主人。」
紅著臉璃月隻好慌張的這麼解釋。而似乎是叫瑪麗的女孩子則說:
「好啦好啦,我們都知道。那麼你們什麼時候回來呀。」
「都說了是私奔,私奔怎麼還會回來嘛!」
依舊是那個不知道叫什麼的熊孩子的聲音。
——私奔你妹啊。
不過算在心裏吐槽著這熊孩子,但看著璃月帶著疑問的求助的目光,南逸浩還是隻好走上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