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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故事從現在開始吧!
當沈伯瑜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邊的一切都發生了極大的變化,比如寬闊的馬路,變成如今的土道。再比如明亮的路燈,變成眼下的昏暗。一切的一切都讓沈伯瑜覺得不明所以。這是哪兒?自己是怎麼過來的?
沈伯瑜,男,23歲,山東省,煙台市,萊山區人。畢業於中國農業大學煙台校區食品與葡萄酒學院,大專學曆。而如今,他是煙台市芝罘區華文納影城的一名電影放映員。
好像與專業完全不搭界。
但這本就是沈伯瑜慣有的特點。小學畢業考的時候,要準備去文尋初中的,卻偷偷的跑去了濱海中學,好吧,有個性,高中自己感覺是考不上了,於是央求父母去職專學門手藝,當沈父已經聯係好了學校的時候,他又意外考上了農大……
意外從不間斷——當畢業之後,他的第一份工作不是做一個好的調酒師,或是食品檢驗員,而是去了一家物業公司,專門研究起花草,父母本以為他對此有愛好,於是大力培養。幹了兩天,就轉身一變成了個放電影的。
如果能好好幹也行,但他絕對是個出類拔萃的另類。偏偏不願意待在放映室好好放他的電影,第一天工作就去主動響應文化局舉辦的活動“當代電影下鄉。”跑去幹40年前電影人的行當,騎著個自行車拖著一大包設備跑去偏遠農村。
於是便在工作的第一天,這個響應號召的第一人,在第一次上班的路上,就這麼稀裏糊塗的來到了這裏。
沈伯瑜清楚的記得,當時整條馬路上隻有他一個人,那條路很長,路燈很明亮。但也就是一瞬之間,路燈忽然一下子都熄滅了,而他也覺得一陣昏厥,慢慢地從自行車上摔在地上,沒了知覺,醒來之後,就是現在這個鬼地方。
沈伯瑜從地上爬了起來,腦袋還有些不適,某根神經不住的打轉,讓他的太陽穴傳來劇痛陣陣。掏出手機,查看時間,還好,剛剛晚上七點。播映的時間是晚上的七點四十分,來得及。
重新從地上爬起來,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借著亮光,在不遠處找到了躺在地上的自行車,以及捆在車上的機械包,還好都沒壞。
沈伯瑜拍了拍身上的土,扶起自行車,往前看看,雖然天依然黑暗,但仍能看到不遠的前方,是一個村子,星星點點的亮光告訴他,自己離村子並不算太遠。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上麵寫著地址,煙台市牟平區解甲莊鎮周家溝村。
他並不知道眼前的村子是否就是周家溝,但憑著知覺他決定往前再走走。大部分的村子在村前都會樹立一個石碑,上麵寫著村子的名字。可走了一路仍舊沒有看見一座石碑,直到走進村子,才發現,這個村兒……還真小。
估算起來,村子上下加起來不過才三十來戶,而且村子裏一塊水泥路都沒有,著實有一種返璞歸真的感覺。
“喂!誰!”
黑暗中,聲音忽然傳出嚇了沈伯瑜一跳,他馬上反應過來,四下裏看看,不見一人,於是仗著膽子喊了一句:“有人嗎?我是影視城的,來這裏放電影。”
話音剛落,兩個年輕人從草垛裏鑽了出來,手裏拿著棒子,狠狠地看著沈伯瑜,細細聽來還能聽到上下牙齒摩擦的聲音。
沈伯瑜吞了口吐沫,兩隻手緊緊地握著自行車的把手,心想,這不會是半夜遇著劫道的了吧,但再看看兩個人的打扮,一個穿著灰布棉襖,頭上戴著一頂破了個洞的棉帽,另一個隻穿了個短衫,但腿上穿著一條棉褲。兩個人的鞋還是比較統一的,都是穿著草鞋。
就在這個時候,兩個年輕人的身後,忽然亮起一盞燈,也可以說是點著了個火把,一個頭戴白布包頭巾的老頭從他們兩個後走到前來,他仔細的打量著沈伯瑜,斜著眼睛看著他:“你是什麼城啊的?”
“影視城!”沈伯瑜見老頭眼神不是很友善,於是口氣也不是很好的回答。
“影視城?”老頭疑惑的看著沈伯瑜,然後又看看身邊兩個年輕人:“你們聽說過附近有什麼影視城?”
兩個人搖搖頭,異口同聲回答:“沒有。”
沈伯瑜把手裏的單子遞給老頭,然後笑著說:“我是華文納影視城的,這次來你們周家溝呢,是響應煙台市文化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