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來的時候,似乎覺得有些不對勁,頭頂上不是我熟悉的天花板而是青色的帳幔。我掀被下床,才抬頭就幾乎叫出聲來!這,根本不是我的臥室,而是電視上看見過的房間,古色古香的木製家具。我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也是那種白色的中衣。一時間我腦子有些空白,然後趕緊對自己說,好詭異的夢境啊!大概我再睡一覺就可以醒了吧?我正欲返回床上,門吱呀一聲開了,一個紅衣服的小姑娘探頭進來,瞧見我便歡喜地叫道:“可醒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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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敲側擊地和那個小姑娘說了半天,知道她叫小杏,是這家裏的丫頭,我叫梅若華,父母雙亡,寄住在本家叔叔家,叔母極其厭惡我,雖說是親戚待遇和丫頭也差不多。梅若華性格懦弱,受不了叔母天天的指桑罵槐,又傷心孤苦,昨天投了水,幸虧被人救了。小杏和梅若華比較親厚,照顧了一天一夜。
小杏出去給我拿吃的東西。我呆呆坐在床上,心中如同一團亂麻。好好我考上自己理想大學不到一年,居然落到這種地步!雖說我平時也支持時間機器理論,但是絕對不喜歡自己去做這個白老鼠!可是,現在的我,又能怎麼辦呢?
勉強打起精神坐到鏡子麵前,鏡子裏麵儼然就是我小學三年級的樣子,瘦瘦的,尖尖的下巴,臉上沒有什麼血色,不過我一向貧血,估計這個身體也好不到那裏。我慢慢梳著頭發,心裏直歎氣,古代女子沒有地位是人所共知的,就我這寄人籬下的樣子估計長到16歲就會被隨便嫁了,或者給人當小妾,我估計那個叔母絕對做的出!思考半天,我扯出一個極其難看的笑容,果然,很沒有前途啊!可憐,我寒窗十二載高考嘔心瀝血都成了泡影。
借養身體為名平靜地過了幾天,我了解到現在正是北宋,徽欽二帝已經被金人抓去,於是更加鬱悶:穿越了還不夠,還要穿到亂世來!
我盤算,真的不行我就過幾年跑到老山林裏麵去,找個老實的獵戶嫁了。這年頭,什麼女強人都是夢話!想自立門戶根本不可能,我對這一點十分清醒。天大地大,活著最大。
打定了這個主意我就努力鍛煉自己,平時有時間就給廚娘王媽幫幫忙,學學用宋代的炊具做飯,叔母開始奇怪了一陣就鄙夷我是生來賤命,後來她也不管我了,完完全全當我粗使丫頭。早上趁大家沒有起床,我就在院子裏跑上幾圈鍛煉腳力,晚上和小杏學做女紅。我很認真地堅持著,因為知道這關係日後的生存大事。就這麼鍛煉著,我半年之內長高了不少,至少比當年三年級要高多了,我有些小得意,果然身材要從小養成啊!
一天,我洗完菜,提著木桶穿過院子,叔叔和幾個人迎麵走來,我趕忙退到一邊低頭行了個禮就匆匆跑走,生怕惹事。不過我估計這個常常在外作生意的叔叔應該是連我的樣子都記不清吧?不過萬事小心為上。
之後幾天照常,正當我幾乎忘記這碼事的時候,風波找到了我。晚上,王媽讓我和小杏去抬一桶水來,小杏扭傷了腳,我讓她歇著,反正一桶水還難不倒我,我現在可比同年的小杏高了一頭。我哼著歌從井裏拉起一桶水,就著月光看看水中的自己,心裏有點難過,我失蹤這麼久了,哥哥還不知道怎麼樣了呢,我們兩個從小失去父母相依為命,現在,隻剩下哥哥了。我眨了眨眼睛,一滴水落進水裏打破了月亮。
忽然,一隻手抓住了我的肩膀,我本能地一掙,後麵那人笑將起來,年輕男子的聲音:“是若華小表妹吧?出落的越來越好了哦!”聲音裏透著輕薄味兒。我警惕地退後一步,“原來表哥啊!”移了一下水桶擋在我和他之間,“若華還有事呢,就不打擾表哥了,表哥自便。”提了水桶快步向廚房走去,表哥身子一閃,笑嘻嘻地擋在麵前,“妹妹都好久沒見了,也不說和哥哥講兩句體己話,果然生分!”我心裏厭煩,又知道現在絕對不能得罪他,隻能慢慢周旋,“表哥說那裏話!親戚一家怎有生分的理?實在若華現在有事,改天一定揀個好時候和表哥慢慢敘舊。天也黑了,叔母怕還等著表哥呢。”表哥還要說什麼,王媽的聲音傳來:“華兒怎麼去了許久還沒來?”我忙大聲應到:“來了。”勉強扯出一個笑容趕緊溜走。逃得一時是一時,我心裏恨恨地罵道,流氓色狼!明明我都已經很韜光養晦了,怎麼還有麻煩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