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禪一邊拿捏起桌上的燭燈,一邊說道:“不過咱先說好,你可是發了誓,對我有禍心可是會遭天譴的。”
小狐狸心中滿是期盼,它本以為自己在這個臭無賴手上會萬劫不複,想不到柳暗花明又一村。
幸好這個臭**有些不諳世事。
楊禪左手端著燭燈,緩緩踱出幾步。但讓小狐狸不解的是,他忽然停下步子,沉思躊躇了片刻,然後又轉過身,將燭燈輕輕放在了書桌上。
楊禪一係列動作頓時讓小狐狸有些憤懣。這不是玩人……不!這不是玩妖嗎?
小狐狸心中有些憤憤然,它開口問道:“喂,你到底要幹什麼啊?”
“冷。”楊禪如是說道:“我能先拿衣服穿不?”
小狐狸定睛一看,也是,楊禪現在正穿著一件小褂,這大寒天又是三更半夜,對於人類來說,無疑是非常寒冷得。不過,小狐狸這借著燭火細細一打量,隻見楊禪濃眉大眼,麵如刀削,顯得很是陽剛。它實在想不明白,這臭無賴咋個生了這麼一副好皮囊。
“快點。”小狐狸眸子打量著楊禪,急聲催道,生怕楊禪反悔。
楊禪有些無言,求人辦事怎麼能這麼語氣不善?
他不悅得說道:“喂,你這什麼語氣呢?”
話音落下,一人一妖兩眼對視,霎時劍拔弩張。小狐狸又想要哭了,少和人類打交道的它第一次發現,人類居然可以這麼墨跡,遠不如妖來得直白痛快。
它眼睛水漬醞釀,似乎又要淌下淚來,它說:“我這不是怕你反悔麼?”
“好吧。”楊禪捏了捏自己的鼻子,看著小狐狸淚水似乎又要決堤而下,連忙說道:“你別哭成不?我答應的一定辦到。”
小狐狸哽咽著說道:“臭**,別說話不算數啊!”
楊禪心中暗笑,一番交談下來,它什麼心思都藏不住,這小狐狸還真是不諳世事。
“好的吧。”楊禪口中回應道。
他走到床尾,拿起自己的外衣利索穿上,再將扣子扣緊,伸了伸懶腰後,先前沁人肺腑的寒意頓時消散了些。
今晚,是一個不眠之夜。至少對於楊禪來說即是如此。因為各種怪誕的事情親身經曆下來,怎麼能睡得著?
楊禪活動了下身體,長呼了一口熱氣,他想象中小狐狸的催促竟然還沒有到來。他轉頭一看,隻是小狐狸正雙目無神地盯著自己,當他轉頭,小狐狸霎時像是做賊心虛似得撇開眸子。
他頓時嘿嘿一笑,嬉笑道:“狐小姐,還說我是**,你連非禮勿視不知道麼?”
“哼!”小狐狸回應他的隻是冷哼一聲,隨後高傲地直視楊禪的雙眼,瞧那神色,好像坐擁萬裏江山的女皇看著自己的滿朝臣子似得。
楊禪表示無視。
他拿起蠟燭,蒙蒙的燭光映在他的臉上,長發飄飄,竟然讓他顯得有些出塵,他問道:“什麼是修道者?”
這個問題讓小狐狸一怔,它想不到楊禪竟然會問出這種問題來,不過想到他不諳世事,小狐狸也就釋然了。小狐狸偏起小腦袋仔細想了想,然後說道:“修道者除了三教九流,諸子百家,還有很多未知。但你問什麼是修道者,我不知道。我隻知道‘通九竅者,皆可修道’。我隻知道什麼是神通。”
它眸子微微向下撇,看著楊禪蹲著身子,探入了床底,再接著說道:“不過,對於一介凡人來說,若要修道,首先就要降服心猿意馬。心猿意馬就像是一道天淵,橫隔在了凡人與修道者之間。天生通九竅的人想要獲得神通隻有修道,但我們通八孔的生靈在渾噩之間就能獲得神通,但是妖如果不走正道,就會遭天譴,神魂湮滅。”
“心猿意馬?”楊禪的聲音從床底下傳了出來:“怎麼說,你降服了沒有?”
“當然,我雖然還不是九竅生靈,但我和一般的妖不同。”小狐狸聲音中充滿了得意,這一得意起來它就忘了形:“我曾經被妖子點化,天生就通了神智。”
“我靠,原來你這麼牛逼。”楊禪從床底下紮了出來,除開左手中端著的火苗旺盛的燭燈,他此時右手中還抓著一盞漆黑如墨、雕刻成蓮花狀的油燈,這油燈看上去很是尋常,楊禪也沒有過多關注。
再一個是小狐狸侃侃而談,楊禪完全被吸引住了。他被今生文化的耳濡目染之下,自然知道妖子可是傳說中的存在,這個狐妖竟然說它受過妖子的點化,他眼巴巴地對小狐狸說道:“妖子長什麼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