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譽睡得迷迷糊糊,見一個人影進來,揉揉惺忪的睡眼,見來人是洛銘,忙問道:“小銘,你怎麼還沒睡?”
洛銘道:“我睡不著出去走了走,你睡吧,我馬上就睡。”
“嗯,好。”段譽應了一聲,立即又睡進入了夢鄉,而躺在另一張床上的洛銘卻是一夜無眠。平靜的日子過的久了,總會有一些不速之客來打破這份平靜。
這一日,蕭峰吃過早飯,便對段譽道:“譽兒,我隨爹爹去山上伐些柴火,我娘就煩勞你來照顧了。”蕭峰見平日裏段譽最會弄一些稀奇古怪的東西逗得老人家開心,這才第一想到的就是段譽來照顧老人家。
段譽點頭應道:“去吧,小心點。”這模樣像極了妻子在囑咐出門的妻子。要是阿紫在旁邊必定是要笑話段譽的,隻可惜兩位姑娘正陪著老人家在屋內做著針線活。當然,阿朱在做,阿紫則在一旁看著。蕭峰微笑著點點頭,隨著喬父上了山。段譽一個人坐在石凳上雙手托腮,百無聊賴。正想著要不要把還在補覺地洛銘從床上挖起來,隻見遠處一個青色身影疾步而來。
段譽定睛一看,竟是蕭峰又折了回來。段譽喜道:“大哥,你怎麼又回來了?”誰知蕭峰既不看他,也不理他。大步向屋裏奔去。段譽一頭霧水地跟著他進了門。阿朱阿紫二女也是一喜。阿紫道:“大哥,你回來了。”
蕭峰冷笑一聲,對著喬母就是一掌,幸虧阿朱手疾眼快,拉著喬母躲在了一邊。阿朱道:“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段譽神色一凜,道:“你不是我大哥!”“蕭峰”暼了段譽一眼,笑得殘忍而邪魅。隻見右手凝聚內力,竟隻取段譽麵門。段譽猜測這人不是蕭峰而是蕭遠片山時,就暗自提防著他突然出招,隻見段譽斜跨一步,輕鬆地躲過了蕭遠山的招式。阿朱阿紫見“蕭峰”突然出手也都是暗自提防。蕭遠山見段譽躲過了他的一掌,立即又是一掌揮出,段譽閃身躲避,豈料蕭遠山隻是虛晃一招,右掌凝聚十分內力,朝喬母襲去。在千均一發之際,段譽踏起淩波微步擋在了喬母身前,隻見他背上挨了蕭遠山重重的一掌,一口鮮血噴射而出,在倒下的那一刻心中還掛念著不要讓蕭峰背負弑母的罪名。
“哥哥!”二女驚呼,皆是目眥欲裂。西頭房間睡覺的洛銘聞聲而來,問道:“出什麼事了?”見段譽倒在地上,正待上前,蕭遠山一記鐵拳揮出,洛銘閃身,接著又迅速出掌與蕭遠山相對。二人一番打鬥來到院中,正巧幾個少林寺的僧人拿著方鏟、棍棒來到院前。其中一個高高的僧人道:“不好,咱們可能又來晚了一步!”那人拿起方鏟朝蕭峰飛身而來,喝道:“喬峰,你這個弑師的契丹惡徒,如今竟然又來殘害你的養父母,真是禽獸不如。”
蕭遠山見來人頗多,與自己交手的少年又似乎未盡全力,便知這人武功深不可測,而自己雖為殺了喬三槐夫婦,但也達到了目的。那個僧人一鏟揮來,蕭遠山一招借力打力,足尖一點,向院外飛去。少林寺僧眾見“蕭峰”逃走,當下便拿著武器四處追尋。洛銘轉身進了屋,隻見阿朱,阿紫二人扶著段譽,段譽靠在阿紫肩頭,麵色慘白,雙目緊閉。
阿紫哀慟道:“哥哥,哥哥,你快醒醒,你別嚇我啊。”洛銘道:“阿紫,你別搖他,快扶他上床躺著。”二女見段譽受傷,急的早已忘了分寸,而喬母還處在“蕭峰”的突然出手的驚嚇中未曾醒來。二女扶著段譽躺下,洛銘為段譽把了把脈,頓時鬆了一口氣。“還好,哥哥雖然傷勢頗重,但他內力深厚,要不然,這一掌已經要了他的性命。”說著洛銘從懷中掏出一顆藥丸,捏住段譽下頜,將藥丸放入段譽口中。正在此時,蕭峰與喬父砍柴歸來。“娘,譽兒,阿朱,阿紫,小銘,我們回來了!”蕭峰進了房間,隻見阿朱阿紫一臉戒備地看著自己,洛銘也是神色凝重。心下尋思肯定有事發生,一種不好的念頭從蕭峰心頭劃過。蕭峰忙問道:“出了什麼事?譽兒呢?”洛銘從床邊站起,退在了一邊。
蕭峰這才看見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兒此時正躺在床上,麵色蒼白。瞬間,心疼與自責填滿了蕭峰的心房。蕭峰急急地奔到跟前,手指劃過段譽的臉龐,道:“這是怎麼了?”
阿紫哭道:“都怪你,都怪你,是你不好,要是你不離開,哥哥就不會受傷,都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