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全家宴事件後,兩位老人與禦姐忽然好像都忘記了這件事,都不在提起,仿佛海德的身體並沒有出現問題一般,隻是海德的身體隨著時間的流逝,更加的纖薄了。
不過,海德卻並沒有在意,一方麵有叮當這個小夥伴的陪伴,所以歡快的海德並不會想那麼多,另一方麵就是海德對於自己身體的纖薄,並沒有多大的概念,沒有照過鏡子的海德,根本就看不出自己到底纖薄了多少。
所以,精神頭比以前強了知道多少倍的海德,一點都不覺得自己受到了什麼傷害,遇到了什麼危機,整天都興高采烈的,哪怕身上依舊穿戴著女裝,可是不在孤單一個人的海德還是每天都笑嘻嘻的,仿佛得到了什麼好東西一樣。
如今整天都笑眯眯的海德沒有照過鏡子,這一點並沒有什麼驚奇的,因為這是猩猩島上的傳統與規矩,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在這猩猩島上,就再也看不到一塊鏡子了,哪怕是從外麵帶過來的,也會在踏入這猩猩島後,就立刻扔在地上,砸碎它。
隨著玻璃鏡、青銅鏡等等無數的鏡子碎片在海灘的某個地方越積越多後,那個地方也出現了某種詭異的變化,各種不知名的深海食獸,被某種力量吸引,竟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那麼幾隻深海食獸離開水中,來到這片沙灘。
而這些深海食獸剛抵達這片沙灘後,就會一窩蜂的撞向那些鏡子碎片,原本脆弱易碎的鏡子碎片,這時候卻驚奇的堅韌,如同一把把刀鋒一般,輕鬆隨意的就把這些撞向它的深海食獸給劈成了兩半。
這些深海食獸的血肉碎片,就這樣在這裏一代代的囤積,那沙灘之上,被這些深海食獸餓鮮血不停的澆灌,漸漸發紅,慢慢發黑,據猩猩島上的居民說,偶爾在月圓之夜,經過這裏的時候,能夠看到讓人震驚的情景。
在那片反射月光,微微發亮的鏡子碎片沙灘上,隱約之間能夠看到某個奇異的條狀身影,在那刀鋒般的碎片之中,遊動翻騰,隻是不知道為什麼想要看清的時候,卻會發現那道身影被一股黑色霧氣籠罩,慢慢模糊了起來,然後消失不見。
這樣的目擊者,不是一兩個,當然也不是這些人一兩次看到,而是許多次了,每一年都有那麼幾次能夠看到那條狀身影,在那片沙灘搖曳著身軀,隻是這些目擊者,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仔細觀看的。
因為這裏可是有一個術數大師的,海德的爺爺這位術數大師可是早就警告過這些居民們,那片海灘有危險,閑人勿進的,出於對這位世代研習術數家族的當代家主的信任,這些居民們在聽到其的警告後,大多都不敢無視之。
隻是,人類是種很奇怪的生物,往往對於耳朵來說,卻更願意相信眼睛,相對於別人,卻更願意相信自己,當然這沒什麼不對,隻是偶爾出現的那種逆反心理,卻不知道壞了多少的偉業,損了多少的英傑。
正所謂成也是此,敗也是此也,有那麼幾個在猩猩島附近,捕獲水產的漁民,卻並沒有與猩猩島上的居民一樣,那麼乖乖的按海德他爺爺的訓示做,並且非但不聽從那海德他爺爺的勸住,其心中對於那片海灘的好奇心,竟更加的強烈起來。
這些家住猩猩島幾裏外的孤島上的漁民們,其祖輩也好,自身也罷,都沒有感受過海德他爺爺以及其家族祖上的威能,所以不重視其的訓示倒也正常,隻是千不該萬不該的卻是,這些漁民在看到那些猩猩島的居民都非常聽從海德他爺爺的話後,竟生出了逆反心理。
這些漁民或許是因為仇視專家權威的緣故,對於海德他爺爺這名深受猩猩島居民敬重的術數大師的話,非但不結合自身的觀察與經曆,來判斷其到底正確與否,竟直接就在心中否定排斥了那些信息。
這些漁民雖說盡皆不信海德他爺爺口中的那些被其認為是“鬼話”的訓示,不過卻也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態,大多也沒真要去做點什麼,不過這其中卻有兩名年輕的漁民擰起了頭。
這兩名年輕的漁民,或許是因為年輕氣盛,年少輕狂的緣故,在與一幹老漁民喝酒打屁的時候,被他們所挑唆而下了錯誤的決定,那一天正乃月圓之夜,皓月當空,俯視大地,皎潔的月光灑落在這片祥和的小島之上,給其披上了一件如夢似幻的銀白薄衫。
而這一天,正是全家宴事件發生的當天晚上,這一天從白天就開始慢慢出現了不同尋常的事情,先是本該還要持續一個多星期的對流期,竟提前中斷,那原本尾隨著洋流要遊蕩向遠方的淺海食獸,盡皆被這突然中斷的洋流給擊暈了過去。
一個個都翻著白色的肚皮,浮在了水麵上,隨著水麵下湍急的水流,左右晃動個不停,可卻神奇的半點移動的跡象都沒有,仿佛是身子被什麼力量給定在了原地一般,絲毫沒有飄蕩分毫距離。
這一幕一出現,那些在海灘上閑著無事,抽著旱煙,曬著太陽,嘮嗑打屁的漁民們,立刻如同打了雞血一般,魚躍而起,飛速衝向各自的漁船,然後駕駛著船隻,向這些淺海食獸們行駛而去。
最開始打撈這些淺海時候的時候,這些漁民還是有些忐忑的,畢竟對於這些靠海吃海的漁民們來說,祖祖輩輩流傳下的關於海洋的知識,可是他們賴以生存的根本。
這要是都跟今天這情況一樣,來個特殊的變故,那不就表示他們所傳承下來的海洋知識,都將會無用麼,這可是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啊,所以哪怕現在這樣不用受苦受累的出海捕獲,也能輕輕鬆鬆獲取食物的情況,也讓這些漁民的心中沉重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