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俊黎經過了半個多月的治療和恢複,已經好了很多,醫生說他腦袋裏的淤血已經開始化開,隻是有的腫塊依然存在,他們正在盡最大的努力想辦法。
醫生的話讓芳離他們重新燃起了希望,就在剛才芳離突然看到安俊黎的手動了一下,芳離欣喜若狂的函來了醫生,並且不停的搖晃著安俊黎,希望他可以醒過來,但是他沒有。
醫生檢查過後,說道,“不要太心急了,現在看來他發展的趨勢還是很不錯,但是由於躺了太久還是需要一個恢複的過程。”
芳離的眼裏溢滿了淚水,不是因為對剛才的事失望,而是更加堅信安俊黎一定會醒過來。芳離太希望安俊黎可以活生生的站在她麵前了,哪怕要用她的命去換,哪怕安俊黎醒來依然對她不依不饒,她都要安俊黎醒過來。
芳離來看安俊黎的時候,安俊黎不在病房,芳離馬上著急的去問護士,護士小姐說,那位病人恢複得很快,已經可以下床了,他的朋友推著他出去散步了,“哦那真是太好了。”芳離的高興的出去尋找安俊黎,終於在樓下的草坪上看到了他的身影。
芳離沒有去打擾他,因為她看到了安俊黎如此明媚的笑,像孩子一樣的單純,沒有雜質,更沒有恨。他正伸出手去遮擋刺眼的光,然後伸出一隻手去感覺溫暖的風,透過人流和風,芳離可以看到他明亮的雙眸,那是一度讓她沉迷的深邃,闊別了太久如今終又相逢,還是讓芳離很感動。
如果安俊黎的眼裏再也沒有仇恨,再也沒有對自己的不屑,是不是也終有一天能給自己懷抱?芳離這樣想著,莫嘯推著俊黎回來了,旁邊的護士小姐對著芳離示意的笑了一下,安俊黎也扭過頭來,看著芳離輕輕地向上浮動了一下嘴角。芳離一下就怔在了原地,“這是怎麼了,安俊黎終於不會仇恨自己了麼?”
莫嘯讓護士把安俊黎推回去,然後對芳離說道,“你看到他那雙眼睛了麼,他剛醒來的時候兩眼放空,似乎像是被噩夢驚醒一般。他也說感覺像是做了個很長的夢,醒也醒不過來。他安靜下來之後,說了一句讓我和達子更震驚的話,‘你們是誰?’”
“什麼,你是誰他失憶了?”芳離的手抓緊手裏的包,後背緊貼著走廊的牆壁感覺到一陣陣發冷。
“醫生說,他這種情況能清醒就是奇跡,失憶是正常情況,也是最好的結果了。我也覺得如果他能忘掉過去的那些不幸,生活或許可以以一種更好的方式繼續。”莫嘯若有所思的說道,他相信安俊黎可以開始全新的生活,不會讓過去的仇恨壓得無法喘息。
難怪他的目光中那麼清澈,看不到仇恨,難怪他看到自己會浮動著笑,而不是衝上來掐死自己。失憶了,失憶了好,我們之間就再也沒有傷害了,潔潔白白就此從新開始吧。芳離一個人一路上一直在自言自語,經過洗手間的時候,她進去把冷水潑到自己的臉上,清醒之後她才能確定這一切不是夢,剛才對著自己笑的就是那個少年——安俊黎。
芳離走進病房,安俊黎抬頭看看她又繼續擺弄手裏的藥盒。他緩緩的躺下,在枕頭下麵摸索著什麼東西。
“你不認識我了?”芳離情不自禁的問出了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