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一點一點的從窗口透進病房裏,江景哲靜靜的坐在床邊,指尖輕柔的撩開她額前的發絲,眼底藏著一抹淡淡的悲傷。
她昨晚一直不肯離開手術室的門口,不管他怎麼勸她都不聽,最後還是他把她摟在懷裏讓她哭了好久哭累了才睡著的。
她的眼睛到現在都能看的出有些浮腫,一夜,她不知道在夢裏喊了多少次爺爺和媽,又落了多少次淚,讓他看的心都快碎了。
從口袋裏拿出蘇齊交給他的錦盒,原本他是打算讓他親自給她的,卻沒想到會變成現在這樣。
將錦盒打開,取出那個白玉鐲子,將蘇伊沫的手拿起,將它戴在了蘇伊沫的手腕上,希望它可以陪伴你,讓你做個好夢。
江景哲輕輕撫了撫她的眉頭,將她的手放進被窩,掖好被角便離開了房間。
將門輕輕關上,耳邊便傳來了胡裏的聲音。
“理事,你去休息一下吧,昨晚你一夜沒睡”胡裏眉頭輕皺,望著江景哲那滿臉疲憊的模樣,有些擔心。
“沒事,手術結束沒?”江景哲擺了擺手,望著手術室的方向問道。他怎麼敢睡,他害怕她醒來他不知道,他害怕她會一個人抱著自己哭,他知道她其實有多麼脆弱。
“還沒有……”胡裏似乎也有些著急了,可是現在能做的似乎隻有等。
江景哲皺了皺眉,剛轉身想要去泡點東西喝,卻看見了對麵站著的兩人,雙眼不禁微微眯起。
“你這麼久去哪了?”江景哲坐在走廊上的長椅上,手上拿著胡裏剛剛接的白開水。旁邊坐的是很久都沒出現的崔燕。
“說來話長”崔燕微微歎息,想起這些時間,她也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這次回來做什麼?”江景哲微微飲了一口微燙的白開水,視線落在一直靜靜坐在對麵帶著帽子的男生身上。
“上次你不是想要一根甫子毅的頭發嗎?你是想用它去驗DNA吧?”崔燕望著江景哲然後起身來到炎的身旁坐下。
“嗯?”江景哲望著崔燕,沒有問她怎麼知道的,倒是對她下麵的話感到很好奇。
“你覺得甫子毅不是蘇家的人,對嗎?所以,我隻要幫你證明他不是蘇家的人沒有蘇家的血脈,你就能兌現承諾,保釋趙盈兒,對嗎?”崔燕直直的望著江景哲,將自己猜想的全都說了出來,臉上帶著足夠得自信。
“你用什麼來證明?”江景哲把玩著手中的便利塑料杯子,眼角瞥到炎的身上。
“我能證明”果不其然,一直都未出聲的炎突然站起身,望著江景哲,話音落下便將那頂黑色帽子摘下。
江景哲雙眼微眯,望著他那與甫子毅有幾分相似的臉孔,還有那條深深的刀疤,沒有說話。
“我是他的弟弟,他的原名應該叫秦楚遠,而不是甫子毅”秦逸炎直直的望著江景哲將他埋藏了十幾年的秘密說了出來,可江景哲似乎並沒有什麼反應。
“十年前,我們秦家被蘇會長的人毀了,爸媽也是在那個時候死的,而我的臉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毀了,哥哥他當時就被那個姓阮的女人抱走,並不知道為什麼,他改了名換了姓甚至還進了應該是我們秦家敵人的家裏,成了蘇家的少爺,後來我才發現,原來他失憶了。他忘記了所有關於秦家的事,忘記了我,忘記了我們的恨,認了我們的殺父仇人為爺爺,當時,我無法原諒他,我靠近他想要給他懲罰,可是,我發現我做不到,因為他是最疼我的哥哥。慢慢的我放棄了原來的想法,隻想著陪在他身邊,即使這一輩子他都不可能記起來我是他的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