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裏,果然是山雨欲來風滿樓。
就在二人到京的當晚,賢王府裏就發生了大事。
賢王殿下剛出生的小世子居然不翼而飛了。皇帝雷霆大怒,下令徹查。
青蘋也是吃驚不小。
小世子可是皇帝的嫡孫,身份貴不可言。這人的膽子也未免大太了。再說了,賢王府裏戒備森嚴,又有誰有那麼大的本事,居然能在賢王府裏神不知、鬼不覺地將嬰兒偷走?
辰軒作為王府裏的長史,一接到消息便匆匆地趕去了王府。
他剛走不久,榮貴妃後腳就進了院子。
她穿一襲緊身的夜行衣,麵上蒙了黑紗。她徑自來到青蘋的臥房。
青蘋轉身就看到了她,心裏驀地一緊。
榮貴妃冷笑,“你別以為如今傍上了長公主,本宮就奈何不了你?你別忘了,你的真正身世——”
青蘋強作鎮定,冷冷地回道:“子虛烏有的事,貴妃娘娘可不要胡說!
在飛馬村裏韜光養晦了這麼久,也是時候反擊了。老虎不發威,叫人以為是病貓呢。
榮貴妃沒想到她的態度如此強硬,與先前的恐懼害怕全不相同。但是她自恃有把柄在手,於是也冷笑著道:“本宮勸你莫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與本宮作對的人,從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
“所以,你就派人擄走了賢王府裏的小世子?”
榮貴妃麵色陡地一變,“葉青蘋,你莫要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你心知肚明。像你這樣蛇蠍心腸的女人,有什麼事情做不出的?”
她話音剛落,臉上忽地挨了一巴掌,痛得她差點流淚。
緊接著,榮貴妃的冷喝聲響了起來,“放肆!汙蔑本宮,是死罪!”
青蘋捂著發痛的臉頰,也大聲喝道:“你既還知道自己的身份,何苦還要來給我潑髒水,你就算看我再不順眼,也應該明白,我是皇上親封的長平郡主,可不是任你打罵的奴才!”
榮貴妃一怔。
青蘋繼續說道:“打我的臉,就等於打皇上的臉。不尊重我,就等於不尊重皇上。敢問貴妃娘娘,在咱大奕朝的律法中,作為貴妃娘娘的您,就可以任意汙蔑毆打皇上親封的郡主嗎?”
“或者說,娘娘您在後/宮裏一向驕橫霸道慣了,皇後娘娘讓著您,她大人大量,不跟您一般比較,您就以為所有人都應該看你的眼色行事、唯你是從嗎?”
榮貴妃被她連聲質問得語塞。
她氣極,揚起手又要往青蘋臉上招呼。
青蘋急忙側身避過,嘴裏道:“我讓著您,隻因為您是蕭翎琰的母妃,但是您別得寸進遲,您再要動手,我可要喊人了!”
此時的榮貴妃臉色很是難堪,但她雖然氣憤,也還沒有到失去理智的地步,她知道青蘋說的是實情,於是便悻悻地住了手。
“算你狠!”榮貴妃丟下這句話後,揚長而去。
青蘋終於鬆了口氣,望著她消失在黑暗裏的背影,忍不住在心裏罵道:死女人,完全是個變態!也真不明白,皇帝怎麼會喜歡這樣的女人,還多年盛/寵不衰,我呸!
整整一夜,賢王府裏再沒有傳來消息。
天亮的時候,華辰軒拖著疲憊的身子過來。他雙眼裏布滿血絲,顯然一夜未睡。青蘋急忙叫人煮了安神茶給他喝了,又安排他歇在東廂房裏。
景蘇楓也在上晌趕了回來,他趁夜去找了長公主。
長公主明言表示,這事兒不是她做的。
青蘋稍稍放了心,她就怕長公主會橫插一腳。如今看來,該是榮貴妃自己的主意了。顯然,她已經知曉了皇帝的意圖,準備孤注一擲了。
青蘋決定進宮。
她昨晚才剛到京,還沒來得及進宮麵聖呢。皇帝一連三道旨意地催他們回來,顯然是有要緊事要商量。但辰軒才剛睡下,她有些不忍叫醒他。
然而沒多大一會兒,辰軒自己就醒了,隻見他整了整衣襟,又洗了個冷水臉,便又精神抖擻了起來,對著青蘋說道:“走吧!皇上這會兒應該已經下朝了!”
青蘋點點頭,回房換了身宮裝,便與辰軒一起乘了轎攆進宮。
大半個時辰過後,二人出現在皇帝的龍禦殿上。
皇帝也是一夜未曾安穩,神情很是憔悴,就連早朝時也沒什麼精神,勉強撐著議了幾件政事,便又將話題扯到小世子失蹤的事情上來。
刹時,滿朝文武大驚。
右相戚大人更是臉色大變,急紅了眼。那可是他的親外孫啊。如果賢王繼了位,那這位就是未來的儲君。他怎麼能容忍流有戚氏血液的儲君落入宵小之手?因此下了早朝之後,便也動用了戚家的全部勢力,全城搜查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