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篇 初戀
1
如果可以
我希望一直這麼看著你
不說話
就這麼看你的眼睛
直到
黑暗鋪天蓋地
楔子
天下著毛毛小雨，這是最糟糕的天氣了，在吳偉山的心裏，他的情緒總是會跟著天氣的好壞變化。這並不是說吳偉山的脾氣很情緒化，而是他對毛毛小雨附帶的陰天特別反感。
吳偉山不喜歡陰天，可是今天老天偏偏就陰著個臉。印象中他總是感覺到自己時運不濟，老天爺總是跟他作對，他想要什麼，老天偏偏不給他什麼。任憑他怎麼奮鬥，結果都無濟於事。
即使這樣，吳偉山還是不肯屈服。
他覺得自己不應該這麼平凡，雖然身在農村，家境貧寒，自己從小也是天資不高，學習也不優秀，即使自己拚命努力，最後也就是大餘縣第一中學普通班的一個普通的學生，可以說，他沒有什麼突出的優點，在同學眼中，他渺小的幾乎不值一提。
但是他沒有放棄，高中三年都是那麼努力，三年如一日，他似乎是個異類。既不是令人羨慕的優等生，也不是調皮搗蛋的活躍分子，他不參加任何團體活動，也不住校，也不交朋友，他就是那麼獨來獨往，特立獨行，每天除了看書，還是看書。
當然吳偉山也不是一味的相信那個大胡子馬克思，他就把算命先生的那句忠告拋在了腦後。在大餘縣這個經濟並不發達的地方，很多人，包括知識分子出身的人民教師和公務員，這些頭腦發達，經濟條件良好的先進分子，他們都是左手馬克思，右手上方寺。一邊意誌堅定的信仰唯物主義，一邊虔誠的就是個佛教徒。
命運這個東西，他們當中絕大部分人是深信不疑的，吳偉山就是如此。他始終沒有忘記上方寺的那個老和尚在他無助的時候，給他的那麼一次掐指一算。老和尚說，你是個富貴命，但是你的根很窮。你要想改變自己的命運，那需要很長時間的奮鬥，就看你的毅力了。如果你能堅持下來，那成就一定巨大。
吳偉山沒想過轟轟烈烈的一生，他沒有那麼大的理想，他隻是想讓自己過得好一點，想讓自己的父母早一天不要那麼辛苦，小時候見慣了他的父母麵朝黃土背朝天的幹活，吳偉山隻是想有一天他們也可以像電視裏的城裏人一樣，睡在躺椅上，吹著電扇，在老掉牙的京劇裏麵，等著一天就這麼過去。
印象中這應該是父母幸福的晚年，這也是吳偉山一直堅持不懈的努力的最終目標，盡管中考失利了，高考也失利了，他都沒有垂頭喪氣。在哪裏跌倒的，換一個環境，他還是會爬起來繼續奮鬥，成功，隻是需要一點時間而已。
雖然目標短小，但是，吳偉山的付出並不微弱。
特別是在離開大餘縣以後，他去了省城上京市，那是一個高等教育非常發達的地方，這是我們大明王朝的龍興之地。這裏保留了我們大明王朝最優秀的高等學府，也活躍著一大批有理想的名士，他們包括各大高校的高材生，也包括一些生活在城市和學校邊緣的旁聽生。
在外麵這麼多年，他幾乎回來一下就走，更別談來看看老屋了。今天特意過來，那也是他收到了錄取通知書，特意辭掉工作回來探親的。因為沒有了工作的牽絆，他得以在家多呆幾天，也因為想起來一些不開心的事，他想特意去看一下老屋。
隻是屋漏偏逢連夜雨，他遇到了這個糟糕的不能再糟糕的毛毛雨，這陰冷的天，使得他的心情非常鬱悶。當然，除了天氣，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影響他心情的因素，那就是老屋，以及留在老屋的那段讓他無限傷感和自責的回憶。
想起回憶，吳偉山就非常鬱悶，他仿佛一下子勾起了自己這麼多年的那些坎坎坷坷，他一下子陷入了沉思······
張揚是吳偉山的好朋友，他眼睛瞄了一眼麵前的美女，這個姑娘表現還算不錯，最起碼那副臉蛋對得起全國人民，張揚又是一個極其喜歡表麵工作的人，特別是對於女孩子。
他也有點不耐煩，旁敲側擊地問，你能不能做？直接一點。我可不喜歡聽什麼“謝謝”“你好”之類的鬼話，我雖然不是經常出來玩兒，但是我也不是傻子，這裏的行情我還是知道的，你們這些姑娘，我也不是說你們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