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我想了解芊尋的過去,她的快樂,她的憂愁,她的一切,她和謙月之間所發生的一切。
我點了點頭,謙月笑了,笑容裏有一閃而過的苦澀。是的,那是她們的故事,她們夢的開始與過往的終結,再回首會是開心多一些還是痛苦多一些呢?我們又有誰知道答案?
她似乎強忍著淚:“跟我來”,說完就頭也不回地走了。突然,我似乎變得輕了許多,一用力便站了起來,快步跟上了謙月的步伐。我們快步走在月光渲染的森林之中,一切都是柔和而細膩的,隻是夜鶯不肯安靜,還有很多動物在周圍慢慢的攢動,氣氛時而詭異,時而舒緩。我們要到哪裏去呢,去找芊尋嗎?她們如果相逢了,不知會是怎樣的場麵。
突然,一隻貓頭鷹向我飛來,張著利爪。我躲是來不及了,隻是下意識的用手臂擋住臉,但是,我感到了它從我身體穿了過去,而我卻沒有受傷之感。仔細一看,天呀,我竟變成了透明的人了。現在的我和謙月一樣,變成靈魂了。
剛才的我盡全力站起,竟讓我脫離了身體。但如今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靜靜的跟著謙月,我想讓她回到芊尋身邊。
終於到了一座峽穀,穀中央是一座湖,我們停在湖邊,謙月取出一塊銅鏡拋在湖中,銅鏡在水中反射月亮的光芒,變得奪目耀眼,讓人不敢俯視。這時,我身旁的謙月蹲下身,將手中的一朵茉莉花慢慢的放入水中,花懸於銅鏡之上,漸漸的沉入水中。鏡花水月,這樣就回得去了嗎?
謙月走過來,對我說“我們身上有兩道傷,”聽到這句話時的心口突然一陣疼痛,謙月輕輕的拉開衣襟,我看到她的心髒處有一個傷疤,應該是正中心腑。但是謙月說著說著卻在笑,“這讓我和芊尋生死兩隔,卻也緣定三生。而這”說著她舉起右手掌心對著我,在那裏也有一處圓形的傷痕。我看看自己的右手,正是,那一道貫穿掌心的疤,如今已經因為芊尋的“蠱”而變成朱砂色胎記。
“是我對芊尋一生的愧疚,我毀了她的幸福”謙月哽咽著。
“到底你們之間有著什麼過往,告訴我,否則我不可能替你背負任何事”我抓住她的手,我想知道,知道一切。
“你看湖中自會明白。”謙月隻是默默的流著淚,再也沒有說話。
瞬間湖中的鏡不在閃光,而湖水中也像是放電影一般的開始有了畫麵。
“因為一句話,我離家出走。”隨著湖中的畫麵,謙月慢慢的訴說著,“‘活不過十七歲’這是師父給我的命批”。我看到了兒時的謙月,剛剛出生時。她一直被纖雲甲束縛著,被二娘逼迫著練伊帝神功。而且她幾乎成天困在靜怡苑,沒有朋友,和大哥也生分的很。可是武功高強的謙月怎麼會甘心呆在家裏呢?早就化名為“葉月”在江湖上闖蕩一番了。無論如何,她總能逢凶化吉。隻是,她一直以男子的身份活著。這是一個謊言,注定從出生要帶到死的謊言。16歲時,本來打算去參加一場喜事,可是中途卻遇到了瘟疫。也許是命中注定吧,謙月遇到了雪醫的孫女—雪芊尋。芊尋有著悲苦的身世,因為一出生就克死了父母,所以雪醫孫墨寒不許她姓孫。為了救人芊尋被趕出了家門,從此兩人走遍了大江南北尋找草藥。終於找到了,但是必須迎來一場血的祭祀,才能讓“還心草”開花。正是這場血祭,讓謙月和芊尋麵對了彼此的感情,她們可以為對方不顧一切。一直以來,謙月認為自己是女子,不管怎麼在乎芊尋也不可能有結果,沒人想到祭台上,利箭射來的那一刻,芊尋願意與自己同生共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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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兒,沒有你,我就沒有家了”
芊尋一邊摸著謙月的頭,像是對待一個初生的嬰孩一般細膩。一邊輕輕的說:“無論如何,不要再拋下我一個人。隻要有你,那就是我的天國。不管是哪裏,我們都一起去闖,把所有的苦難也分擔給我一點,讓我們一起麵對,好嗎?”芊尋頓了頓,似是流著淚,但是很快又柔聲在謙月耳邊說:“讓我們一起,完成它”。
隨即,芊尋大喊一聲:“族長,請發箭吧!”族長遲疑著:“恩人,已經不行了,請您不要陪他白白犧牲。。。。。”
“族長,”芊尋打斷了他的勸誡,“我們的命早已連在一起了,請讓我們用同一個靈魂,接受最後一支穿心箭。”
決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