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睜開眼睛,身體已經沒有任何不適,看著上方崖頂透下的光線,暗想:似乎自己到了這裏以後莫名的有些衝動,還好那果子沒有什麼問題不然自己可能就因為自己一時的衝動而交代在這裏了,而且還是全裸的,想到這裏不由笑了笑。起身將散落在玉台上的另外六顆果子包好放進背包,然後穿好自己那套防水的緊身衣走到泉邊,伸手洗了一把臉,而後俯視著水中的人——濃濃的眉毛透著英氣,不大的眼睛卻炯炯有神,小而挺立的鼻子,小巧的嘴巴,一張瓜子臉卻較以前更加消瘦了。不知道為什麼,這樣的一張平凡的臉便是孤兒院中令所有人畏懼的存在,直到兩歲時,幾個穿著黑色衣服的人將我帶離了那裏,但是在我此後十多年的生命中我仍未感覺到溫暖,曾經固執的以為他會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縷陽光,到頭來卻發現不過也是一種變相的利益關係,心終於狠狠的疼了一把,可是即便如此我又能怎麼樣呢?
午夜夢回常常會想,如果我是一個平凡的人,那麼是不是我也會是一個被父母家人捧在掌心裏長大的孩子!可是如今在經曆了這麼多的陰謀和血腥以後,我恐怕真的已經沒有了幸福的資格……
我抬頭仰望頭頂的一方天空,許久後,嘴角漸漸擴大的笑意終於逼退了眼中的濕潤,這些年中早就已經習慣了不再哭泣,也深深的明白軟弱對於我這樣的人來說是多麼奢侈的東西,隻會讓自己淪為別人的墊腳石死得更早。整理好情緒,我打開背包查看了一下,水和食物省著點吃的話應該可以維持五天左右,不過要想從這個地方出去顯然需要更多的食物和水源。想到這裏我將匕首在腳踝處別好,翻身下了玉台,希望可以在山上尋找到更多的食物和淡水。
整整一天下來,當我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洞中的時候,才明白這裏真的沒有辦法按照常理來推斷,一天下來自己幾乎已經將整個山頭都翻遍了,可是硬是沒有看到除了植物和自己以外的半個有生命跡象的物種,而且植物不是罕見的劇毒科目就是珍惜的藥用材料,如果單說價值的話,它們的確值一大筆錢,可是對於目前的自己來說卻是沒有半點用處。而且我當我想要順著溪流向下遊走的時候,卻發現自己根本一直在原地打轉,明明來的時候沒有任何阻礙,可是現在似乎無論如何都走不出山腳下的那片樹林,真是奇怪的很。
想不清楚索性幹脆不想,吃了很少量的餅幹便回到玉台之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來,睜開眼睛看到崖頂微亮的光線,昭示著新一天的來臨,似乎自己來到這裏以後莫明的安心,沒有外在的因素自然也就不需要自己時時的警醒,也沒有了夢中常常出現的血腥和怨恨的目光,這種感覺真的美妙極了。我舒展了一下身體,向洞外走去,準備繼續尋找食物和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