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林默很快收回了手，男生抬頭瞄見是他，眼角毫不掩飾地抽搐一下，轉身，扭頭。
“欸！等等！”林默伸手按在男生肩膀上。
“謝謝，對不起。”男生對剛才林默扶住他的行為表示了謝意，掙脫他的手又要走。
林默無語了。
直接抓過男生的手腕把他從人群中分離出來，扯到自己麵前。
男生臉上閃過一絲慌亂，隨即又是冷冷的不耐語氣：“幹什麼？”
“啊嗬嗬~幫個忙，借你校卡用用~”林默中午和幾個同學約好去上網，但是門衛可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住校生，結果他混了幾次都被攆回來。
“……”男生白了他一眼，合上手機，在口袋裏努力地翻找著，臉色一直有些發白，看不出情緒。
“啊~謝了~”
林默在讀卡機上刷了卡，門衛的眼神怨念卻又無可奈何。
校卡翻過一麵，就是男生的照片。頭發比現在要略短些，看上去精神不少，眼角因為強光微微彎起，兩片唇瓣在白皙的膚色襯托下紅潤得有些奇怪。
男生剛擺脫門衛的糾纏，看見林默居然在看他照片，趕緊搶回校卡。
林默也不計較，抬眼看見男生麵色有些許窘迫。
視線下移，忍不住看著他嘴唇——其實是蠻正常的粉嫩色澤——果然學校的照相師都會把照片ps一下呢。也許是目光太過熱切，男生別開頭，輕咳一聲準備離去，又被林默攬住肩膀拖到了門口的冷飲店。
“喏，殷格。”
男生原本還想推辭，但聽到對方叫出了他的名字，隻能沉悶地低頭接過飲料，惡狠狠地喝著。林默笑得兩眼彎起，真是感謝萬能的校卡——每個通校生的卡上必須貼上身份證明，不僅有照片，還有班級、姓名。說起來，看他吃癟的樣子還真是有趣。
“我要回去了。”
“別急嘛。”林默扯了兩條凳子，兩人坐下，“你想吃什麼？”
“……”殷格用懷疑的眼神審視了林默許久，“賠罪？”
哈？
林默忽然想起上周那次殷格好像……是作為真心話大冒險的受害者……自己好像也是吧……為什麼自己要賠罪啊……
“嗯，對，賠罪，想吃什麼？”
“不想吃。”
“……”林默覺得異常無奈，要了2個三明治，也不管殷格接不接受，拿起自己的那份就吃了起來。
“你們班的遊戲真是無聊到惡趣味。”一直低頭看雜誌的殷格忽然抬頭，眼神淩厲得讓林默有些無措。
“嗬嗬……對了，我叫林默，347班。”
“殷格，342班。”他頓了頓，“你都已經看到了。”
“嗬嗬。”
347班在四樓，342班在三樓，這兩個班一個是文科班，一個是理科班。林默自動把殷格的古怪性格歸結於：美好的文科生與古板的理科生之間天然的溝通障礙。
當然，林默有絕對的理由相信，殷格絕對是萬千理科生之間最特別的一個——沒幾個人會這麼惜字如金吧！
差不多要吃完時，林默打量四周的目光最終還是定格在殷格身上。後者低著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攤開在腿上的雜誌，時不時雙手托著三明治送到嘴邊，輕咬一口，看上去就像一隻邊打瞌睡邊進食的鬆鼠。
感受到他的目光，殷格抬起頭，腦袋微微傾斜，疑惑地看著他。
“我先走了~”
“嗯。”殷格頓了一下，“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