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戰陰冷的目光射向諸葛輕書,世界在這一刻都靜止了,空氣中仿佛都能聽見寒冰破裂的聲音,散發著陣陣寒氣,放在書桌上的熱茶好像都瞬間冷卻了。

諸葛輕書就這麼和夜天戰對視著,傲然昂首,毫不退縮,她周身的冷冽氣勢也絕不輸於夜天戰。

如果不是敞篷外突來的一陣腳步聲,這兩人也許就這樣對望著成了一對雕塑。

莫文翌從帳篷外將簾子挑開,身體立馬怔了一下。

他的身體莫名的因帳篷裏冰冷的空氣顫抖了一下。

“我······你們繼續,我在外麵等著。”莫文翌打了一個寒顫,瑟瑟的吐出一句話。

待他轉身的時候,夜天戰冰冷嚴厲的聲音從他後腦勺的方向響起:“回來。”

莫文翌極不情願的轉身,邁著小步子艱難的往裏走,天知道他此刻內心是多麼的想要逃離這個災難現場。

“什麼事?”夜天戰冷冷的問。

莫文翌望了眼諸葛輕書,好似有些顧忌。

夜天戰也瞟了眼諸葛輕書,淡淡道了句:“無妨,直說便是。”

“別······”諸葛輕書抬手製止莫文翌已經到了嘴邊的話:“有些話不該聽的還是別聽比較好,免得汙染了我的耳朵。”

說罷,諸葛輕書就轉身準備出去。

“這件事情跟你有關,你真不想知道?”就在諸葛輕書已經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夜天戰的聲音從背後幽幽響起,那語氣似乎料準了諸葛輕書會回頭。

果然,諸葛輕書回頭狠狠地瞪了夜天戰一眼,雖然內心特別想霸氣的甩頭出去,可是雙腳卻怎麼也邁不開步子。諸葛輕書在心裏低咒了自己一聲,果然是好奇害死貓。

夜天戰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對莫文翌點了點頭。

“王爺,最近西越的死士在臨川一帶活躍頻繁,已經有好幾個當地的富豪土紳莫名其妙死亡。屬下懷疑是西越死士做的。”

夜天戰眉頭蹙了蹙,冷冷回了兩個字:“繼續。”

“我覺得奇怪,那些富豪土紳平日裏和西越並沒有接觸,為何會成為西越死士的目標?結果,王爺您猜怎麼著?”莫文翌原本平靜的表情露出一絲笑容。

夜天戰白了莫文翌一眼:“說重點。”

“原來西越東南地區一直在鬧旱災,一年的時間,百姓毫無收成,百姓死的死,逃的逃,幾乎已經撐不下去了。”

夜天戰冷笑一聲:“難怪那麼急著開疆擴土。”

諸葛輕書蹙眉,怎麼西越發生了旱災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不知道?

西越是她穿越後到的第一個地方,她很清楚西越的情況。

西越土地並不肥沃,很多地方都是一片黃土,遇上大風的天氣便是飛沙亂舞,這樣的地方別說豐收了,就是遇上收成好的時候也不見得能收到多少糧食,更何況還遇上了旱災。

西越的糧食不多,但是卻盛產藥材,平日裏西越會將藥材買到大聖換取糧食,多年以來,也足以維持西越人民的生計。

可一旦遇上旱災,用藥材換取來糧食是肯定不夠的。

為了避免這種情況,隻有開疆擴土,將土地肥沃的大聖變成自己的地盤。

西越急於開疆拓土的原因竟是因為這個?

“你這個西越的昭仁公主好像並不知道這個情況?”夜天戰望向正在沉思中的諸葛輕書,帶著一絲調侃的語氣。

“這就是你跟我說的,與我有關的事情?”諸葛輕書輕蔑一笑:“我怎麼覺得似乎跟我沒多大關係?”

“急什麼,繼續往下聽在下結論也不遲。”說完,夜天戰望了莫文翌一眼。

莫文翌抿抿嘴,偷偷瞥了一眼臉色極差的諸葛輕書,忍不住打了一個寒戰,天知道他為何這麼害怕這個女人,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有一種攝人的氣勢,讓他不由得覺得渾身發冷,就跟有時候他看著戰王爺,也覺得置身於寒潭一樣。

“王爺之前吩咐我去查訪的諸葛家一案,我已經找到一些線索了。”

聽到莫文翌的話,諸葛輕書神經頓時像被什麼東西扯了一下似的,眼神一凜,敏感的望向夜天戰。

夜天戰瞥了諸葛輕書一眼後,用眼神示意莫文翌繼續往下說。

“諸葛家在被滅門的前兩天,諸葛丞相曾經收到過一封密函。”

“密函?”諸葛輕書忍不住發出疑問。

莫文翌望向諸葛輕書:“對,這封密函是由洛北發出的。”

“洛北?”諸葛輕書眉頭緊鎖:“洛北可是大聖的最北方,直接和川夏接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