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如果赤炎國的巫王發現這是一個陷阱,到時候他不想打也要打了。都到了聖都城下了,難不成我們還放他走?”夜天戰並沒有接話,反而是莫文翌,一提到打仗,一副躍躍欲試的樣子。

莫文翌的話沒有錯,夜天戰原本的意思就是要關門打狗,白白送上來的食物,如果不一口吞下,也未免太對不住自己了。

“據我所知,加上皇宮的護衛,聖都城可以調遣的兵力不到一萬。”諸葛輕書眉眼間露出一抹憂色,如果真要開戰,也並不是勝券在握的。畢竟,眼看著赤炎國的大軍就到了,如果此刻調兵遣將,勢必會打草驚蛇,請君入甕這一招便不再管用,可如果不調兵,聖都城裏不到一萬的兵力對抗五萬大軍,始終有些勉強。

“兵力的問題不用擔心,我來解決。況且,根本用不著大規模開戰,在這兒跟他們打,即便打贏了,也免不了損失慘重,我不會這麼做。”夜天戰眉目裏透著淡淡的自信,語氣肯定從容,曆經了十幾年的風浪,摸爬滾打,什麼樣的場麵沒見過,如今這樣的事情與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諸葛輕書好奇的看著夜天戰,似是在想著夜天戰到底會如何解決兵力這個問題。

打仗的事情輪不到她來操心,她也不想操心。

大聖皇宮,衛秦殿。

君胤來到大聖皇宮後,衛秦殿便成了君胤的住所。

一道風吹過,桌上放著的燭台燭火閃動了一下,一明一滅,凸凸跳動。

君胤瞥了一眼燭火,淡定地放下手裏的茶杯,悠悠地道:“皇宮還不是你家的,戰王是不是太隨便了一點?”

夜天戰的身影果然出現在了君胤寢殿門口。

君胤嘴角掛著一抹似笑非笑,神情裏並沒有太多的驚訝,好像算準了夜天戰會來找他一樣。

倒了一杯茶放到對麵的桌前,抬眸望向站在門口的夜天戰:“戰王既然已經不請自來了,又何必在門口站著。”說著,君胤拿起自己麵前的一杯茶,放在鼻尖問了問,熱氣嫋嫋而上,霧氣氤氳,看得表情更加模糊起來:“剛沏好的上好龍井,想必入得了戰王的眼。”

君胤說話間夜天戰走到了桌前,幽黑沉著的眸子在燭光的映照下更顯得深邃無底。

夜天戰在君胤對麵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看樣子二皇子是等候多時了。”

君胤抬眸望向夜天戰,嘴角噙著笑,不著痕跡,眸光中透著點點星輝:“王爺碰到了棘手問題,怎麼說我們都曾為同窗師兄弟,搭把手幫個忙都是應該的。隻不過······”君胤語調一轉,眸光中的星輝四溢,嘴角上挑的弧度加深:“我原本以為,王爺內心是希望這場動亂能替王爺除掉一塊心病的。”

夜天戰身體一凜,深邃的眸子淩光暗現,瞳孔微縮,配在一張不動聲色的臉上,讓人有些捉摸不透:“知道得太多不見得是一件好事。”

君胤身體微微向後傾,嘴角掛上一抹笑意:“有句話叫做知已知彼百戰百勝。如果今天你我身份互換,王爺恐怕會知道得更早。”

“既然二皇子早知道我的來意,那我就有話直說,我放你回西越,你出兵助我平赤炎。”夜天戰直奔主題,他相信在他來之前君胤早已洞悉了他的目的,也沒有必要與他拐彎抹角。

君胤臉上的笑意加深,拿起茶杯蓋在杯麵上撫了幾下,熱氣騰騰的茶水漾出一圈一圈的水暈。在這幾秒,時間仿佛走得格外慢,待茶杯裏的水暈一圈一圈消逝,恢複平靜,君胤才緩緩抬頭望向夜天戰,薄唇親啟:“成交。”

戰王府。

夜天戰住的院子前有一大片荷花池,此時的季節,荷花池裏正荷葉翩翩,到處是含苞待放的花苞,白白粉粉,從荷葉中探出頭來,以初生的姿態窺探世界的奧秘。

原本安靜的畫麵因著兩人的到來變得熱鬧起來。

“雲翳少爺,您別亂跑。”淺鶯追在雲翳身後,滿臉焦急,雲翳太過於調皮,她若是看不住,又不知道會惹出怎樣的事端。

雲翳本就是男兒身,又一身武功在身,腳步輕盈,淺鶯哪裏能追得上她。

好在雲翳是個好奇的主,見到什麼好東西總喜歡停下來玩上一玩,凡經過他手的東西,從沒有完好無損存活下來的。

雲翳的目光便被這一池荷花荷葉吸引住,不由得止了腳步。

淺鶯追上來,捂著胸口大口喘著粗氣,剛還在慶幸自己總算逮住了雲翳,下一秒立刻笑得慘白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