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兵的事解決了?”為雲翳毀了荷花池的事,諸葛輕書特意在書房外等著夜天戰,可見到夜天戰後,諸葛輕書卻不提荷花池的事,而是將話題引至了調兵上。
夜天戰的目光在諸葛輕書身上停頓了幾秒,眼底裏的一片深邃慢慢化開一抹淡淡的笑意,他嘴角微微上揚,似笑非笑地道:“恐怕王妃不僅僅是為了這件事吧?”
諸葛輕書不否認也不承認,隻是用略含柔意的目光望著夜天戰。
微風拂麵,諸葛輕書鬢角的幾根發絲微微吹動,似春日裏水岸邊搖曳生姿的垂柳,再配上兩道帶著柔意的目光,看得夜天戰竟有些呆了。
夜天戰伸手替諸葛輕書將鬢角的幾根碎發挽到耳後,再順勢將手自然地搭在諸葛輕書肩上,攏著她往書房裏走:“有什麼事進去再說吧!”
諸葛輕書方才看過的醫術還攤開在書桌上,夜天戰將書拿起,翻閱了幾下:“你還真沉得下來,大家都忙得焦頭爛額的時候,你卻躲著書房裏看醫書。”
諸葛輕書從夜天戰手裏將醫書收回,走到書架邊將書收好,回頭朝夜天戰笑了笑:“有你在,我還需要操心什麼?”
她這可是一句大實話,在現代的傭兵生涯打打殺殺的日子她早厭倦了,如今既然命運讓她來到了這裏,她倒希望自己能有幾日舒坦日子過。
夜天戰的目光越發柔和了幾分,嘴角的笑容也深了。
諸葛輕書迎上夜天戰的目光後,露出一絲不解:“怎麼了?”
夜天戰笑著道:“你說得對,一切有我。”
夜天戰這麼說,諸葛輕書倒有些心虛了。她可不是因為相信夜天戰才如此坦然的,完全隻是因為她不想管閑事罷了,夜天戰這麼一說,倒像是她信任夜天戰,所以心安理得的躲在夜天戰的羽翼下平安度日似的。
“有話跟我說?”瞥了諸葛輕書一眼後,夜天戰走到書桌前坐下,攤開了一張信紙。
諸葛輕書抿抿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如果僅僅隻是一池普通的荷花也就算了,可如果是一池夜天戰的母親親手種下的荷花就沒這麼簡單了。
動筆在信紙上寫了幾個字,見諸葛輕書沒有回應,夜天戰抬頭,疑惑地看著她:“有什麼話是你諸葛輕書不敢說的?”
“我聽孫管事說落竹軒外的那片荷花池是你母親親手種上的?”
“母親喜歡荷花,那片荷花池是父親為母親種上的,他們隱居後,這宅子也荒蕪了,荷花也枯萎了。你現在看到的荷花池是我搬來這裏後,重新找人種上的。”
聽夜天戰這麼一說,諸葛輕書瞬間舒了一口氣。
“怎麼?你對那片荷花池也感興趣?”夜天戰眉毛微挑,眸光中帶著一絲戲謔。
“感興趣的倒不是我,另有其人。”諸葛輕書頓了頓,觀察了下夜天戰的臉色:“如果有人因為對這片荷花池感興趣不小心把荷花池給毀了,王爺會怪罪嗎?”
夜天戰正在寫字的手頓了一下,望著信紙的雙眸出現一抹暗灰色,沉默了幾秒,夜天戰抬眸對上諸葛輕書的視線。
“弄半天,原來王妃是到我這裏求情來了。”夜天戰眉頭微蹙,表情有一絲不悅:“又是雲翳?”
自從雲翳來王府後,每次闖禍,諸葛輕書總是會擔心他會對雲翳怎麼樣。但其實他生氣的哪裏是雲翳闖的禍,他生氣是因為他不喜歡諸葛輕書這麼緊張雲翳。
有時候夜天戰也覺得自己有些莫名其妙,跟一個傻子較什麼勁,可每次想到諸葛輕書有些寵著雲翳的時候,心裏總有些不舒服,即便他心裏清楚,諸葛輕書對雲翳的包容和愛護與男女之情無關。
“你也知道,雲翳一身武功不受他自己控製······”
“本王是不是還要給雲翳請一個師父,好好教教他怎麼控製自己的武功?”
諸葛輕書一聽,覺得這個建議不錯,忙道:“這個主意不錯,雲翳倒不急,反而是輕城,是該給他請個師父好好教教了,順便讓雲翳學學也不錯。就冥漠吧!王爺應該不介意我讓冥漠和千媚進王府吧?”
夜天戰無語地歎了口氣,他算是明白了,如果他為了這點事情跟諸葛輕書置氣,他就算是氣死了,諸葛輕書都不一定察覺得到。
“要本王不怪罪也不是不可以,隻要王妃能親自將那片荷花池再種上滿池荷花。”
“這有何難,再給你種上就是。隻不過,我倒是比較喜歡梅花,不知道王爺舍不舍得將後院交給我,讓我弄一片梅園出來。”諸葛輕書一直有這個打算,如今既然提到了重修荷花池,倒不如一起將梅園弄出來,待到明年開春,說不定王府便是另一番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