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人都已經到齊了啊!”眾人各自閑聊之際,有個咋咋呼呼的家夥推門闖了進來。
安潛陽一看到他便立刻衝上前去,“方明揚!你怎麼搞的?!”
“阿潛,這又不能怪我!都是我哥那輛破車啊!中途爆胎誒!”安潛陽見麵第一句話就是責備,方明揚實在是委屈。
“那你不會先打個電話過來嗎?!”
“我怎麼知道要打給誰啊?!”
“這裏這麼多人隨便你打啊!”
兩個人吵得麵紅耳赤,周圍的人卻都是嘻嘻哈哈,一個都沒打算上前勸阻。這場麵仿佛回到了當年,反正也沒人真的在生氣。
“一點都沒變。”吳語麵無表情地吐槽。
管卅也不願意戳進去當炮灰,不過也沒閑著,看了一會居然掏出相機調成視頻模式拍起來。
這些不靠譜的家夥……
陳澤實在看不下去,何況他也真的餓了。
“你們吵累了就趕緊坐下開席吧。”
“啊,陳澤!”方明揚聞聲望了過來,“真的好多年沒見了,前幾次同學會你都沒來!”
他三兩步就躥到陳澤跟前,“你看起來過得不錯嘛,臉上肉變多了。”
“你也不錯啊,油光滿麵。”陳澤還沒開口,一旁的吳語就搶白。
“油光滿麵不是誇獎吧!”其實他們寢室的食物鏈很是明白,偏偏有人沒自覺。
“噗。”陳澤忍不住笑出來。這些人,真的還是那個樣子,就算時隔多年不見也沒有疏離。
“都坐吧。”雖然同學會的發起人是方明揚,但安潛陽完全不指望他主持大局,直接走到酒桌邊去。
等所有人都找好位置,倒上酒,氣氛便熱絡起來。
陳澤這些年來酒量也沒有進步。陳安還說過要鍛煉他喝酒的話,不過終究也沒有貫徹行動,大概是怕喝酒傷身,隻是偶爾拿點小米酒給他暖暖胃。
“以後工作了少不了還是要喝的。”陳澤倒是有心想練練。
陳安卻搖頭,“酒量會變好,是一次次硬喝出來的,你啊,酒量變好沒有不知道,胃先不好了。”
“那將來遇到應酬怎麼辦?”
“你就裝醉啊,使勁撒酒瘋,見到了就打,保證一次過後,沒人敢讓你喝。”陳安笑嘻嘻地說。
“……什麼餿主意。”
陳澤坐在角落的位置端著紅酒杯,不自覺想起來這些瑣事,忍不住彎起了嘴角。
“叮。”他還在出神,有人伸手過來和他輕碰酒杯,他抬起頭,正對上吳語的視線。
他就坐在陳澤旁邊,此刻對他挑起眉毛,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我本來真不想八卦的。”
“什麼?”
“你到底遇上什麼人了?臉上的表情我都不好意思看。”
“……嗯?什麼?”陳澤沒有明白吳語的語焉不詳。
正想問個明白,身上突然多了個重量,“喂,你們一整晚都兩個人講悄悄話啊!”
方明揚喝得多了,手上的力氣也沒了分寸,攬住陳澤的肩膀把他後帶了過去。陳澤沒防備,差點連人帶椅被拉倒,幸好兩旁的管卅和吳語及時扶住他。
“方明揚,別亂來!”安潛陽立即製止。
“沒事沒事。”陳澤連忙擺手,坐正身體,拉好慌亂間被扯亂的衣服。
“誒,這是啥?”方明揚醉醺醺的眼睛突然盯到陳澤的脖頸,不知何時從衣領間露出了一段銀白,他居然一把抓住扯了出來。
“啊。”陳澤脖子上整條項鏈都被拉了出來,鏈子中間的一個圓環滑到臉側,而他不得不仰起頭防止被勒住。“先鬆手……”
大家都被嚇了一跳,慌裏慌張的想讓方明揚放手。
“這個大醉鬼!”安潛陽咬牙切齒地打掉方明揚的手,轉頭問陳澤,“沒事吧?”
“嗯。”陳澤調整著項鏈。
“這個……好像是戒指吧。”被安潛陽架住的醉鬼還不消停,笑嘻嘻地傻樂,“你幹嘛不戴手上啊?誰給你的定情信物啊?”
“你夠了吧!”安潛陽習慣了照顧方明揚,有點像熊孩子的家長,不自覺地跟陳澤道歉,“不好意思。”
“沒事啦。”陳澤笑笑,又把掛著戒指的項鏈塞進了衣服裏麵,扣起了最上麵的紐扣。
待到安潛陽把方明揚弄到沙發那邊去休息,管卅八卦兮兮的湊了過來,“喂,該不會真的是定情信物吧?”
“啊?”
“看你那麼小心。”管卅的語尾上揚,笑意明顯。
陳澤無奈的扭頭,發現吳語雖然沒開口,但也正一臉興味的看著他。這些人,平時倒裝得挺正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