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交易（上）
白潔睜開眼睛，麵前的世界已經完全變了一個樣子。灰暗的天空不像是作假的或者是特效，空氣中彌漫著一種奇怪的像是爆竹炸開之後的火藥味。他有點警惕的看了下周圍，灰色的石地板上麵不僅僅隻有他一個人，還有起碼十來個人。
他想試著做起來卻沒有成功，下身傳來的劇烈的痛苦不僅僅阻止了他的動作還讓他發出了沉重的喘息聲。
‘我可算明白了沒有輪椅之後，也沒有躺在柔軟的床上的感覺。’
白潔嘲諷了自己一句，以前那個困著他的病房如今卻讓他很懷念。畢竟那兒不用躺在這灰色的硬梆梆的石地板上受罪，還有輪椅和幹淨柔軟的床鋪讓自己舒舒服服的使用。
無法移動而且還要忍受著痛苦，他也隻好把注意力放在四周的環境上麵期待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了。
灰色的天空讓人覺得不安，天空飄下來像是雪花一樣的灰燼。四周有著類似於鐵絲網的東西將這個區域給隔離開了，這個地方被獨立開了。
“這裏是…”
“啊，已經到了嗎？”
陸續有人醒過來，而他們說的第一句話也引起了白潔的注意力。
‘隻有我不知道這裏是哪裏麼？’
‘看他們的樣子和說的話，對這個地方應該是很熟悉了？或者有所耳聞了？’
白潔冷眼看著這些表情已經有點扭曲的，興奮的快壓抑不住的人了。從這些人的名牌西裝上麵來看的話，應該都是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那麼問題來了，這些人為什麼會那麼興奮？對於來到這個鬼地方。
“小哥你是來換腿的嗎？”
隨著身邊的人陸陸續續的站了起來，還躺著的白潔也終於讓人注意到了。
是一個大叔，看上去像是一個律師或是醫生職業的人。
微微有些白絲的頭發梳理的整整齊齊，身上的西裝筆挺，身材不算十分強壯但是卻像是有著十足的爆發力。如果走在路上的話一定會有人回頭看一眼然後讚歎一聲‘嗚喔，好男人’的吧？
“換…腿？”
看著對方把自己扶起坐好，白潔心中的迷惑卻越來越重。
‘換腿是什麼意思？我的腿…能好？’
哪怕是一絲絲的希望也讓白潔顫抖了起來，而旁邊的大叔看到他的眼神從迷惘到不敢相信也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
“你一定是新來的吧？”
“這個地方，可是能夠和魔鬼交易的地方，無論是權力，還是金錢又或是身體的完好，甚至是超能力都能在這裏買到！”
斬釘截鐵的口氣不似作偽，白潔聽著這荒謬的一切心中那根深蒂固的世界觀拒絕相信著，但是他是一個一無所有的人，而沒有人會這樣去騙一個一無所有的人吧？
‘不等價…沒有必要騙我的話…那…那是真的？’
“我的雙腿…可以治好麼？”
多年的夙願真的可以完成嗎？白潔連問話的聲音都顫抖了起來。
“別說你的雙腿，哪怕你心髒有問題這裏都能給你換個好的。你喜歡看動漫嗎？這裏連火影的血輪眼都能夠買的到。”
“而且你想要什麼高達，超能力，這裏都有的賣。”
一番話說下來直說的白潔心中躁動不已，恨不得立馬就要去和那個魔鬼交易。
‘發達了，在這裏什麼都能換得到的話，如果什麼都…’
想到這裏之後白潔忽然冷靜了下來，長年以來的折磨和平和的休息讓他的心性早已經無比的堅硬，即使這樣的喜訊也沒有讓他露出十分狂喜的表情。
“代價呢？”
看著大叔有點驚訝的樣子，白潔露出一個很是虔誠的笑容。
他本身就有點男生女相，這一笑竟然是有點媚的感覺。
“和魔鬼做交易，總要有點代價的吧？”
“如果沒有代價的話為什麼你們的表情上麵都是有種又愛又恨的情感？”
白潔看見這個大叔眼睛中暴露出了一絲的驚訝，心中疲憊的想‘看來是真的有代價，而且還不小。’
用肉眼去觀察一個在社會上爬模打滾數年混到能夠穿得起這麼名貴的西服的人的表情，這種事情是幾乎不可能做得到的。不能隱藏自己的情感的人即使在社會上擁有再大的後台也不過成為下一個傳奇的墊腳石。
“…小哥你還真是不錯啊，適應的很快嘛。”
略一思考大叔就發現自己應該是被眼前這小子給詐了，倒也光棍的說道“當然是有代價，那是魔鬼又不是慈善組織底層成員。”
“代價是…”
“壽命。”
這個男人饒有興致的看著臉上一點波動都沒有，還維持著笑容的白潔。他也算是身經百戰但是從來沒有見過這麼淡定的人，壽命這種東西真的被剝奪的時候才會知道心有多痛，正是如此那些商人才會被稱之為魔鬼的。
他終於忍不住問“你不害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