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機道人受傷墜地,劍明卻是心中暗笑,飛劍赤光大作,挾風雷之勢,全力刺向那已經去了半條命的天機子!
天機道人縱然仁厚,卻也不傻,事到如今心下雪亮,又吐出一口向鮮血,苦笑道:“好劍明,好算計!”
天劍真人捋須不語,喜怒不形於色,心下雖惱劍明伎倆鬼蜮,卻也暗自高興此次奪得論道之冠,如此雖稍惡昆侖,然此後蜀山天下揚名,也不放在心上。而玄天真人則臉色驟變,氣憤之,關切之,卻礙論道規則出不了手,忙喝道:“天機徒兒速速認輸,勝負身外事耳,莫壞了性命才是重要!”
此時劍明攻擊已近,天機子正凝聚罡氣,以圖防禦,卻哪裏有餘裕回答?正在這千鈞一發的當口,一聲暴喝傳來:“賊子敢爾?!”
當真好一聲暴喝,自遠而近,震得空間一陣波動,天劍真人與玄天真人饒已是煉神返虛頂峰的修為,卻也是心神發顫。他們感到空氣中彌漫的無上威壓,玄天大喜不已,天劍卻是臉色驟變,一個可怕的猜想悄然燃起。
這時半空中陡然降下一隻青色大手,輕輕接住劍明的飛劍,再微微一搓,那集庚金之精合七七四十九天煉造而成的極品法器頓時化為齏粉。同時自昆侖山深處飛來一朵祥雲,雲上站一道者,童顏鶴發,身穿八卦玄青袍,頭戴太極通天冠,道袍緩緩揚動,不怒自威。
昆侖上下大小數百人連忙跪下,道:“恭迎祖師爺大駕金安!”
天劍真人臉色再變,顯然猜想成了現實,隻得無可奈何得率著座下弟子,與其餘門派中人跪拜道:“晚輩拜見青蓮道尊!”
那道尊道:“我昆侖執道門牛耳,向來正大光明,如何能容爾行那鬼蜮伎倆?”也不容劍明分說——其實他已經說不出話了,淩空虛抓,那青色大手再現,如老鷹抓小雞般提起劍明道人,心念稍動,已然上了禁製,再手一揮,將劍明封印在了昆侖之巔。
道尊道:“劍明行詭詐之道,險些壞我天機徒孫,本座當該小懲大戒,便將其封印於昆侖百載,望其改過。”天劍真人心下雖百般不願,卻也無法可想,隻得道:“道尊所言極是。”言罷便帶蜀山弟子魚貫下山了。
玄天真人自是大喜,道:“多謝師叔祖此番出手,若不如此我天機徒兒幾欲……”
道尊笑道:“本座本於後山清修,不問世事,適才卻是心血來潮,忙掐指一算,卻是我天機徒孫有難,天機此子為人仁厚,可傳昆侖道統,我卻如何能不救?
想本座眾多師兄弟早已飛升成仙,便是我徒弟輩不少也成了仙道,本座也是為了昆侖才一再壓製功力,留在凡間。然天數不可違,我飛升之日便在十年之後……”
玄天真人一驚,道:“師叔祖……”
“天數不可違,我雖一拖再拖,十年後天劫也是必來無疑,”道尊道:“吾去矣。”言罷騰雲而去。
玄天真人見青蓮道尊騰雲駕霧,心下卻是豔羨不已。須知那青蓮道尊端的是昆侖的不世奇才,三千多年前偶得闡教金仙清虛道德真君的修道秘典《青蓮道藏》,乃自改道號青蓮,不過一千餘年,便修到了煉虛合道頂峰,站在了人間修道界的巔峰,隨時可以白日飛升。後更挑戰昆侖蜀山各派長老,從無敗績,對上昆侖自封神大戰後留在凡間的一位散仙也能全身而退,之後又多次再與魔門的大戰中力挽狂瀾,保昆侖與神州正道長盛不衰。此後又不住壓製功力,留在凡間,護持昆侖,此時此刻,青蓮道尊修道三千餘年,已是神州修道界無上的存在,不敗的傳奇。
修道無歲月,十年忽忽而過,昆侖絕頂烏雲壓頂,雷光陣陣,縱然昆侖上下皆是修道養真之輩,麵對這天地之威也好像如螻蟻一般,站立恐懼不已。絕頂之上,青蓮道尊青袍隨風飄揚,須發直舞,雙眼直視天劫,心下心有成竹,想以自己道行,但教不是那可重創天仙的九重大天劫,其餘不論五重七重,在自己眼中均不值一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