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說的也有點意思。”趙嶸含笑道,“人言善變,這個道理雖然簡單但卻是哪裏都適用的。”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一邊喝茶一邊等著,整間屋子都靜悄悄的。
又過了約摸半個時辰,終於有人回來了,那人的氣息還不是很穩,喘著氣說到:“啟稟殿下,白大人現在還跪在殿前,怎麼勸都不起身,陛下一直也沒傳召他。”
“白大人已經跪了多久了?”趙屹問到。
“已經一個多時辰了。”
趙屹把那人打發走,又轉過頭看趙嶸,“大哥,你看怎麼辦,這樣鬧下去越來越大了,母皇氣狠了就不好了。”
“我們先去看看情況再說。”趙嶸站起身,當機立斷說到。
他們二人也沒拖延,輕裝減震,隻各自帶著孟德和敏之便匆匆往女帝那裏趕。
剛一踏入陛下的宮門,便感受到了空氣中非比尋常的凝滯,廊下的宮人都噤若寒蟬地整齊站著,敏之抬頭一掃,正中石階下跪著一個中年人,身穿緋色官袍,冠帽置於身側地上,背脊直挺挺的望著前方,這便是白大人吧。
“兩位殿下安好。”一個內監滿臉堆笑的擋在趙嶸他們身前,“實在對不住了,陛下說了誰也不見,所以......”
趙屹不耐煩地喝到:“快點進去通報,母皇難道說了我們也不見麼?”
那內監麵露難色倒也不敢違抗,唯唯諾諾地去了。
白大人突然高聲呼喊起來:“陛下,柳之彰此人不可信啊,陛下——請陛下徹查此人,否測遺患無窮啊,陛下——”他的語調激昂,脖子梗得直直的可以看見泛起的青筋,人微微前傾雙手握拳撐在地上,雙眼滿含祈求和憂慮直直地穿透那扇門。
周圍的宮人們顯然被他嚇壞了,上前圍了一圈卻束手無策不知該怎麼辦,隻能一個勁說些什麼“白大人呦,您就別喊了。”但他沒有理會這些人,連眼神都沒有分散一個,仍然高呼著,竟是有了一種不畏生死的氣勢。
整個庭院都陷入了焦躁,敏之望著不遠處那堅定的身影心中有些愴然,她不知道該怎麼辦,這樣下去,白大人他......她忍不住向趙嶸喚了一聲,“殿下——”
這時,屋子內出來一人,眾人有了片刻的安靜紛紛望向他,赫然正是女帝身邊的劉青山。
劉青山沒有多做停留,直接走到趙嶸和趙屹麵前,他們顯然對劉青山有幾分尊敬,都端正了神色,規矩問到:“劉大人,我們想見母皇一麵。”
劉青山微微一躬,語氣舒緩地說到:“兩位殿下還是先請回吧,陛下吩咐了現在事務繁忙無空相見。”
說完他轉過身,衝著周遭大大小小內監厲聲喝道:“白大人身體不好,你們還不扶他下去休息?都成何體統?”
那些宮人得了這話都忙不迭應了,上前想用力把白大人扶走,但白大人顯然也是個脾氣倔強的,一邊抵抗一邊繼續高呼著,一團人拉扯在一起。
“全都給我住手!”突然,宮門外傳來一個威嚴的男聲。
一望見這人,那些宮人趕忙停下了動作跪了下來,劉青山也躬身行禮,敏之不明就裏地跟著身邊的人一起跪了下來。
趙嶸和趙屹趕緊迎上前去,一前一後躬身行禮:“父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