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成男接到莎麗電話的時候,幾乎是駭蒙了。
當時的電話給她造成了一片耳鳴的效果,世界是混沌無聲,腦海隻印著三個字:吐血了。
明明莎麗之後怕她擔心,還補充了更多:“你別擔心,也不是很嚴重,其實就是老毛病……”
莎麗絮絮叨叨的話還沒有說完,成男就迫切地截了過去:“在哪家醫院,在哪家醫院!告訴我,我馬上過去!”
“昨天晚上就到了市人民醫院,你別急,那個隻是胃出血而已……”顯然,莎麗最後那句話,戛然而止在市人民醫院。
電話裏的盲音替代了後麵的話。
成男到醫院的時候,莎麗正守在成子的床邊。她也是今天一早才趕過來,昨晚成子做了手術,現在還沒有醒。
成男出現在病房門口的動作有些大,輪椅的一隻輪子撞到了門框,手忙腳亂地伸出右手來推門。
莎麗猜到來人可能是成男,趕緊起身去開門,見到成男單手滑著輪椅的一絲狼狽,心裏微訝:“你來了?”
“我姐怎麼樣?”她左手往後掄了掄輪椅,準備調整一下方向就往病房裏麵走。
“還沒醒呢,你要進去嗎?要不還是在外麵吧。”莎麗道。
“怎麼還沒醒?”頓時,她的音量提高了一倍。
“昨天晚上才做的手術,哪有醒得那麼快。”莎麗輕輕地說,帶著安撫的語氣。
成男抿了抿嘴:“怎麼會咳血?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麼病?”
聯想到啐血,她就害怕是什麼不治之症,心裏慌恐起來,連帶著身子也跟彈簧似地顫了顫。
“你別緊張,就是胃出血。沒什麼大事。”莎麗道。
“胃出血?你確定隻是胃出血。”成男似乎有些難以置信。
莎麗生怕成男不相信似的,重重點了點頭:“就是胃出血,比較嚴重,但你放心,一定能治好的。”
成男愣了一下,然後扯嘴笑了笑:“那就好,還好隻是胃出血,不是其他就好。”
莎麗笑了一下:“你不會以為......”
然後立即捂了嘴:“我本來是要告訴你的,可是你電話掛得太快了。我沒來得及說。”
“沒關係,她沒事就好。”成男道。
“昨天是BIYA把學姐送到醫院的,聽說是在一起聚會,突然之間就咳了血,後來急急忙忙送到醫院。我是今天早上才接到消息過來的。”莎麗說起昨天的大致情況。
“去聚會?是BIYA把她送過來的?”成男重複問了一下。
莎麗點頭:“我也是今早聽他們公司的女秘書說的。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
“你怎麼了?”莎麗停了一下,見成男微微走神。
成男似是被驚了一下:“沒有。我隻是在想,姐姐總是不會照顧自己。”
“那倒是真的,在國外的時候,學姐通常也是忙得三餐不濟。解放前呢,三餐不飽還有點兒理由,至少那年頭兵荒馬亂的,可是解放後,還三餐不飽,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莎麗歎了歎。
“那有沒有仔細檢查,一定不能落下什麼病根子,我姐還這麼年輕。”她抬著眼睛,一臉認真計較的看向莎麗,一隻手有意無意地在膝蓋上擦了擦。
動作很小,但還是被莎麗捕捉到了。
“那個,你來得這麼急,有沒有吃早餐?”莎麗有意移開了話題。
“還沒。不過我也不餓。不著急。”成男道。
莎麗白了成男一眼:“不餓,學姐也是經常說不餓,工作起來跟金鋼狂人似的,結果不還是躺進了醫院。所以啊,你要吸取教訓,按時吃飯。”
“我知道了,對了,你吃了沒?”成男被莎麗一番大道理說得一笑。
莎麗理所當然地道:“那是自然。”
——推薦舊文《小妻桃花花處處開》——關注“塑緣-言吧”新浪微博——
下午的時候,成雪帶著小孩過來看成子。
她在中午的時候,醒了。
精神還不錯,莎麗在一旁說說笑笑的,也偶爾搭上一兩句。
“你這一病,可把我們都嚇壞了。”成雪抱著孩子道。
“還好。”成子淡淡地說。
她的臉色還是有些發白,盡管原也不怎麼圓潤,但至少看上去是白晳健康的,現在卻有些病態。
“以後姐,還是搬回關宅住吧。你一個人住在外麵,總是有一餐沒一餐的。”成男勸著成子,語氣帶著幾分強硬。
成子不說話,隻是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