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晨真的很驚訝,自從夏若生下涼涼後,夏若就再也沒有提起涼涼的親生父親。
她不敢問,也不敢胡猜,一直把疑惑壓在心底。
當陌生人給她寄過一份涼涼的親子報告時,她又是擔心,又是害怕。如果對方真的是涼涼的親生父親,她會喪失涼涼的撫養權。
她想問夏若,涼涼的親生父親是誰?可是夏若一直守口如瓶,根本不給她詢問的機會。現在她能知道了,卻是在夏若生命的盡頭了。
心底微微發酸,梁晨握住了夏若的手。手上雖然帶著手套,可依舊能感覺到她掌心的溫度。
感受到梁晨的動作,夏若心裏一跳,隨後笑了出來,反手握住了她的。
想到和他的相遇,夏若嘴角向上翹了翹,“我和他相遇在西部,他長得很帥,站在河邊,微風吹著他的發絲,像畫裏走出來的人。他很愛穿白襯衫,笑起來,像阿波羅一樣。”
說起涼涼的父親,夏若的眸光柔和,蒼白的臉上帶著紅潤,像懷春少女。
從她和對方相遇,她就一直愛著他吧。過了這麼多年,她對他的感情,不僅沒有變淡,反而越來越濃了。
梁晨看著她迷蒙的眼神,紅唇上揚,“之後呢?”
“我第一次見到他,是在一片很大的薰衣草田地裏,他在畫畫。當我注意到他的時候,他的眼神不自然的移動了一下,我便上了心。”說到這裏,夏若久違地笑了出來,眼睛彎彎的,“我悄悄得走到他身邊,他抬起頭看到我不見了,有一絲失望。等發現我就在他的身邊,他嚇壞了!”
梁晨聽到她這麼說,笑了出來。了解了他們的相遇,她的眼睛眨了眨。不知為何,她突然覺得這個故事有點熟悉。
夏若可不知道梁晨怎麼想,提起愛的人,她看起來很高興,“我們相遇在薰衣草花海,慢慢相愛了。那段時間,是我度過的最美好的一段時光,不用想比賽,什麼都不用想,每天和他在一起,我都感到很快樂。”
梁晨嘴角動了動,既然快樂,幹嘛不和他在一起,為何以後會失去聯係?
“幸福的日子很短,不說其他人,反正在我這裏很短。眼看日子快要到了,我要回來,他也要回去。我們留下了彼此的聯係方式,隻是再次聯係的時候,已經聯係不上了,也是在那個時候,我懷了孕。”
想到那段“兵荒馬亂”的日子,梁晨都心有餘悸。那段時間,他們有一個比賽,夏若是中堅力量,就是因為懷孕,她放棄了舞蹈,以至於很久沒有再跳過舞。
等她再次能跳的時候,老師不在了,舞團也散了,人走茶涼。所以在那段時間後,她的精神變得很頹廢,時常抑鬱。或許那正是她得病的源頭吧。
“我那個時候小,身邊又有比賽,掙的錢隻夠我自己花。如果隻有我一個人還好,再來一個孩子,我根本養不起他。聯係不到他,我下不了決心,不知道要不要留下孩子。我去過好幾次醫院,可每次走上手術台,我都會想孩子可愛的模樣。去了幾次,就逃了幾次。最後,我還是打算把孩子生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