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鎮本來偏僻,來往客人不多,生意很清淡。那小二一見這麼多銀子,頓時喜笑顏開,巴結著:“謝客官賞!您老想問什麼?但凡小的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
“好,咱們就閑話少說。我隔壁房間的客人,姓甚名誰?同來的有些什麼人?你可知道他們來此做了些什麼?”
“哦,您隔壁的客官姓任,好像叫任伯安。同來的共有□□個隨從,都住在樓下的普通客房,還有一個與他一起的,叫劉八女,別看名字女裏女氣的,人可凶悍著呐!你們可別惹他們。”
“怎麼說?”
“小的看見他們都帶著家夥,走路說話都橫著,跟山賊似的。”
“那他們在這兒住了多久了?都做了些什麼?”
“住了有四五天了,說是等什麼人?還讓看看附近有沒有田莊要轉手。”
“好,我們知道了。謝謝你!”可人打發小二去了。子擎莫名其妙的聽了半天,也莫不著頭腦,便問她:“可人,你打聽這些做什麼?”
可人便將所聽的話和自己的懷疑統統告訴了他,子擎不聽則已,聽罷牙咬得咯咯直響,轉身提了劍,就要衝出去。
可人死命抱住他:“哥,現在不是時候,何況咱還不知道,他們口裏的富察將軍是不是阿瑪?”
“肯定是,朝廷封為將軍、又姓富察的隻有咱阿瑪一人!”
“那你也不能去!你想過沒有,那姓任的跟阿瑪往日無怨、近日無仇,為什麼要害阿瑪額娘的性命?這背後肯定有人指使?現在打草驚蛇,就算你神勇無敵,把他們都殺了,到時候,死無對證,你還怎麼報仇?”
子擎緊握劍,徒然的呆在當地。可人拽過他,急切的說:“如今之計,咱們先查出他的主子是誰?還有什麼圖謀?待證據在手,由不得他們抵賴,到時再一網打盡,這仇才算報得幹淨徹底!”
“好!哥,聽你的!”
此後,可人和子擎也不再忙著趕路,而是歇在店中,隻對外說尋訪的親眷有了下落,要在此等候消息。姓任的一連幾天往外跑,像是買下了一個莊子。另一個讓可人意外的事情是:此地名叫江下鎮!
可人回想著已知的曆史,江下鎮是八爺黨的老巢,也是他們聚財的窩點!難道阿瑪的遇害竟與他有關嗎?那姓任的說過的九爺,難道是他嗎?可人不寒而栗,平靜歡笑的背後是讓人不敢正視的真相嗎?可是他們這麼做,是為什麼?
可人與子擎商議:“哥,目前看來,他們是想在此處紮下根。咱們的實力相差太大,不管是官場、黑道,咱都不占上風,隻有隱伏下來,觀察他們的動靜,慢慢培植咱們的人。”
子擎本也不是莽撞之人,當日隻是驟然聽聞,按捺不住而已,經過幾天的思慮,明白可人的想法,當下計議道:“咱們不能離得太近,引起他們疑心。我在鄰近的鎮子上問問,也買個莊子,蓄養家丁也需要地方。”
兄妹倆按計行事。
京城四貝勒府,書房裏,侍衛羽林正跪著挨罵。
四阿哥火冒三丈:“不見了?你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平白無故怎麼會不見了?”
“奴才該死!想著幾年都相安無事,富察格格也從沒出過揚州城。那日,天香樓的月瑤姑娘去看她,坐了會兒,就走了。奴才沒想到,當天夜裏他們就出了城,等奴才發覺,已不知所蹤!隻有富察少爺的妾室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