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白暮遠遠看著那抹白色,微微駐足,微微猶豫片刻還是走到她身邊。
“你早就知道了。”季夙洛腦袋後像是長了眼睛般,連進來的是何人都猜測的一清二楚,隻是她沒想到,慕容狄真是煞費苦心啊,朝中棟梁給給自己當男寵使。
“是,我…微臣早就受命於皇上助公主早日登基。”
“嘁,是監督我才對吧,審查我到底合不合適這位置。”季夙洛眸間閃過一絲倦意,看著棺材中和自己最親近最又最陌生的兩人:“我昏迷之後發生了何事?去把澤善將軍喚進來。”語氣依舊平靜,隻是她緊握的雙手顯示著她並不如麵上看著這麼淡定。
事實上慕容狄想把皇位傳給自己,自己怎麼可能沒感覺呢,所以當在他賜婚澤善的時候便和澤善鬧的特僵,企圖讓澤善一怒一下再次守邊關去,可惜,澤善太沉得住氣。
文有秋白暮,武有澤善,朝中有八將軍,謀者有公孫策,嘖嘖,這招棋,真是好得很!
但不知為何慕容狄單單選中自己繼續他的皇位,據自己所知曉,他的子女可是多得很,除去寧子川這外姓的,其他人也不乏有才之輩。
當她這麼想的時候,澤善淡淡道:“是你母親的要求。”
季夙洛詫異望著他。
“皇上不是被你母親殺死的,而是自刎而亡。”
季夙洛心中一動:“在我昏迷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何事。”
原來是季小源將季夙洛拍昏迷之後,拿著季夙洛手上那匕首本欲將慕容狄殺死,結果,下不去手,最後反手刺向自己心髒,而慕容狄見她自殺後,也自殺,季小源彌留之際笑:“既然如此,怎麼不見你把皇位讓給我女兒。”
聞言慕容狄也笑,雙手摟過季小源:“你怎麼不知道我也是這麼想的,她可是我和你唯一的女兒。”
聽後季夙洛隻覺得諷刺,雙手背在身後:“要是我不願意呢,不願意接受這個皇位,那該如何,狀元大人。”冷哼了聲,季夙洛冷著臉從墓室走出來。
但不管季夙洛願不願意,登基大典都如期在三日後舉行。
得意軒內,棋案旁坐著兩個人影,皆是容貌出眾,氣質卓絕,一人青衣,一人白衣。
“皇上,你在想什麼。”
季夙洛回過神,看了看他,淡笑,笑容裏頗有一絲自嘲的味道:“沒想到我們還能有今天,寧子墨。”隨手又下了一子。
看著她胡亂下的那棋,寧子墨微微一哂:“皇上,你的心不在這。”
“哦?”季夙洛饒有興致的單手撐著下巴:“怎麼說?”
“你現在下的是死棋。”指著棋盤,娓娓道來:“下任何一個地方都比這好,可你卻把所有的生路都斷盡了。”
季夙洛垂眸斂去眼裏的情緒,眨了眨眼睫:“難道國師沒聽過絕處逢生一說嗎?”
寧子墨定定的看著季夙洛半響,篤定道:“可是你不會,先皇唯一料錯的便是,你不是為了一己私利之人,你內心還是善良的,這善良使你不會辜負天下人。”
聽後季夙洛笑了:“那恐怕是國師你錯了,我季夙洛此生向往的隻是閑雲野鶴般的生活,對爾虞我詐勾心鬥角頗為厭倦,而且我生性自私,冷酷無情,心中無百姓,實在不是這位置的合適人選。”
寧子墨搖搖頭,但笑不語。
見此,季夙洛挑眉:“你笑什麼。”
“對權力看的如此之淡,此乃百姓之福,萬民之福。”
深夜,得意軒內依舊掌著一橘黃色的小燈,冬蟲見季夙洛依舊未歇息,走到她跟前,提醒:“皇上,夜已深。”
季夙洛回過神來:“冬蟲,現在是幾時了?”
“回稟皇上,子時。”
“哦,你退下吧。”季夙洛說這話的時候冬蟲很敏銳的察覺到季夙洛心裏有事,而這心事,冬蟲心底裏歎:怕是和公孫策有關吧,畢竟皇上白天的時候接見過女媧國的女王和女王身邊的使者。
“小姐,不管你做什麼奴婢都支持你。”
聞言季夙洛抬眸望向冬蟲,心底裏一暖。
“小姐,我知道如若你登基了那便是一條不歸路,如若你喜歡浪跡天涯,喜歡自由,那你就去追求你喜歡的東西,畢竟你從小就活在仇恨裏,太痛苦了,冬蟲也不希望今後小姐依舊活在刀尖上,每走一步都處心積慮擔驚受怕。”
“冬蟲,謝謝你。”這是季夙洛第一次說謝謝,眼眸裏麵全是真誠。
醜時的時候冬蟲在進來房間的時候桌邊早已沒了季夙洛的身影,而在冬蟲身邊還跟著一黑衣男子。
“封出,你說小姐這次一走,咱們啥時候能在見她。”
封出望了眼她那壺還未冷卻的茶:“我去將侍衛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