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兩日的光景,青離同也掠鷹已行至黎晉的都城西橋,青離看著這荒蠻之地,竟遍地開滿了一種不知名的藍色的花,更神奇的是,這花開在樹上,枝椏上卻沒有一片葉子。
隻要有風一吹過,花瓣便漫天飛舞,青離被眼前的景色迷了眼,花瓣拂過她的臉,她的發,這一刻,她似乎與這些藍色融在了一起。也掠鷹展開雙臂,笑道:“黎晉,我回來了。”
青離腳踩著黃沙,經過陽光照射過,腳底有暖意融入,青離才發現,自己的眼睛竟有些濕潤,她搖了搖頭,問道:“掠鷹,這是什麼花,我竟從未見過。”
他笑了笑道:“在你們中原人看來黎晉不過是個荒蠻之地,又怎知世間最美的景色卻都在這,這花隻開在西橋,名喚落花。”
青離訝異,道:“怎這樣簡單的一個名字?”他伸手拂去青離發絲上沾著的花瓣道:“這名是古人傳下來的,落花有意,流水無情,但在西橋,卻隻得落花,沒有流水。”
她有些哀怨地道:“真是淒美,不過我很高興,能隨你一起看這樣的景色。”
也掠鷹指了指前方,道:“我還是先帶你去找大夫吧,那什麼心蠱的事,黎晉的大夫是最清楚的。”
青離點點頭,道:“嗯。”說罷她又低頭看著自己的手環,幾日來,才發現這顏色竟深了些,卻沒有多想,隨著也掠鷹一同行去。
醫館內,青離正好奇的東張西望,歎道:“真是和南風城的醫館有著太大的區別了。”她又指了指一個木架上陳列著的幾個罐子,“呀,裏麵是蟲子。”
也掠鷹忙平拍了她的手道:“別碰,有些蟲子是有毒的。”青離訕訕放下了手,道:“真是奇怪,這些蟲子又是用來做什麼的,難道也可以醫病麼?”
裏屋走出了一名老者,道:“姑娘自是不懂得這其中的奧妙了,毒可害人,亦可救人哪。”青離偏頭望去,是一名老婦人,麵上全是皺紋,頭發也已花白,可那雙眼睛卻是清澈無比。
青離忙上前道:“婆婆,您是這醫館的大夫麼?”也掠鷹卻在一旁道:“這你就不知道了,素隱婆婆是西橋最著名的巫醫,現下已經過百歲了。”
她驚詫道:“我從前隻是聽我娘提起有巫醫,沒想道竟在西橋見到了。”素隱杵著拐杖走到了青離麵前道:“小姑娘,你是來問心蠱的事麼?”
青離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素隱,問道:“婆婆你,怎會知道?”也掠鷹挑了挑眉道:“巫醫之所以神奇,其中一點便是能窺人所想。”
青離感歎道:“真是神奇,還請婆婆能夠告知青離這心蠱究竟是怎麼回事。”素隱輕輕執過青離的手,又定定望著她的眼睛,片刻後道:“你從前定是受過極大的傷害吧,我說的不單單是身體,更多的是你的心。”
她點點頭,輕聲道:“嗯,是有過。”素隱又繼續說道:“因著你從前受的刺激,曾一度將自己封閉在另外一個空間,自然了,其損傷也是無以估量的。”
青離有些自嘲的笑道:“那我能活到現在,也算是不容易了。”也掠鷹聽素隱這麼一說,突然能夠明白為何她的眼裏總是有一抹憂傷了。
素隱又讓青離坐了下來,手指輕輕壓住她的額頭,道:“其實,你應該要謝謝給你種心蠱的人,也正是這種東西,它護住了你的心室,佑你延續著生命。”
青離愣住了,又將手腕露出來給素隱看,“那,這個東西能取下嗎?對生命又會有危險麼?”素隱卻搖了搖頭,道:“這手環是心蠱的寄體,除非心蠱死去,否則是打不開的,況且你體內曾殘留著紅花粉,幸得這手環,製成它的材料是及其珍稀的,因此能化除所有的毒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