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抽中背囊中的魂譜,那上麵正有一旭城的女子,名喚侯念葶。青離收了魂卷,朝前行去,問那說書先生,“請問,你說的那侯家四小姐是叫侯念葶麼?”
說書先生聽見青離的聲音傳來,麵色複雜的望向她,道:“這四小姐的名諱向來是禁忌呐,姑娘切莫再說,以免惹禍上身啊。”
青離冷笑一聲,“你適才說她是在宮裏麼?”說書先生有些不解的道:“人都死了,自然是葬在宮裏。”
青離點點頭,繼續問道:“那,如今是什麼年份了,距離承禹元年又是多久?”這下好,不止是說書人看她的神色怪異,連坐下的眾人都開始竊竊私語起來。
“這姑娘好生奇怪,竟會問那承禹年,如今距承禹年不是都快近百年了麼?”
“可不是麼,她連舒惠三年都不知曉,真不知是從哪兒來的。”
青離淡然的聽著他們的話語,將自己心中的疑慮理清楚後,便轉身離開了,邊走邊在感慨,對於自己來說,不過是幾月的光景,再次回到人界,竟已是百年,想必那些故人,也都不複存在了吧。
心下酸澀不已,卻並沒有停下步伐,一直行到了驛站,才緩緩走了進去,老板正撥著算盤,口中還念念有詞,青離走上前去。
朝那老板道:“我要買匹馬,要腳程最快的那種。”老板見有生意,忙抬首,堆著笑臉道:“哎,姑娘請隨我來,我家驛站的馬呐,是這方圓三百裏最好的一家,你大可放心。”
青離隨著他到了馬圈,卻是一眼相中了匹墨黑色的駿馬,那馬兒體型碩大,鬃毛整齊颯爽,青離很是喜歡,指了指道:“就它了。”
老板拍一拍手,道:“姑娘好眼光!這馬的種類是墨馬,可價格嘛,嘿嘿,還是不便宜的。”
青離冷冷笑了,道:“你且說就是,不必擔心我會付不起。”老板這才細細打量了青離一番,可她此時卻是蒙了麵紗,老板隻覺得青離的雙眸美的不可方物,似是被勾了魂一般。
愣了片刻,才緩緩道:“看來姑娘同這馬兒有緣,便給五十兩吧。”
青離心下估算了,這個價錢也不算貴,便拾了張五十兩麵額的銀票遞給了他,老板把馬兒牽了出來,遞給了青離,道:“姑娘要多加小心呀,這馬的性子烈,可不好馴服。”
青離伸手摸一摸馬的鬃毛,它竟似能感受到青離手上的暖意,用鼻子蹭了蹭青離的衣襟,她笑道:“這不很乖巧麼?”
說罷便伸手接過韁繩,側身上了馬,老板還在納悶,“奇了怪了,姑娘究竟是何人,連墨馬都變得乖順了。”
青離卻是轉開了話題,問道:“還請問老板,南風城從哪個方向走?”老板半晌才反應過來,笑道:“姑娘是外地來的吧,南風城不是從前皇城的舊稱麼?自那承禹帝殞後,便改了名字,現在是叫封都。”
說罷便朝一側的小路指了指,道:“姑娘你從這條路出去,然後一直往北走,過了個山村就是封都的城門了。”
青離在聽見“承禹帝”三個字時,心中一緊,有些抽痛,但很快恢複了神色,道:“謝謝了,老板。”
便離開了驛站,此時的天色將晚,黃昏時分的晚霞分外美麗動人,馬兒慢慢前行著,青離輕閉了雙眸,任憑清風拂過麵龐,吹動起她的發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