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容妃正於寢殿披了白蠶鑲金錦被的床榻上,那上麵布了白瓷做的小娃娃,旁側還有一隻死貓。
血跡正緩緩流淌著,直至浸濕了白瓷周圍的背衾,可那娃娃卻一滴血跡未沾,容妃的眼眸現下已全是漆黑,詭異之極!
侯念葶捂著胸口,表情極為痛苦,雲兒顫顫悠悠地跑了過來,一把抓住了侯念葶的手,泣道:“娘親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裏痛呀?嗚嗚......”
青離轉首,皺著眉頭拉過了侯念葶的手,有汗水順著她的額跡緩緩流下,這分明是巫族之人所施的咒術,竟連鬼魄都不能夠相近,實是個厲害的角色。
“念葶你別擔心,且在這兒休息會,沒有大礙的。”說罷,青離便徒手畫了個符咒,藍色的光暈形成的一圈咒語圍在了侯念葶和雲兒的身側,青離用手拍一拍她的肩,道:“你和雲兒就待在這,有這個符咒,容妃是感覺不到你們的,切記不可出來!”
侯念葶微微緩過些來,喘著氣道:“這容妃,究竟是什麼人。”青離冷冷道:“十有八九是那巫族人,待我去看看。”
雲兒粉嫩的小臉浮過一抹擔憂之色,“姐姐你要小心。”
青離點點頭,便轉身從腰際抽出了淨枝,繼續觀察著寢殿內的容妃,隻見她雙手呈張開狀,圍在白瓷娃娃的兩側,那小娃娃竟懸浮起來。
慢慢的聚成了一張虛幻的臉,半透明的麵龐不出青離所料,是蕭桓的。
她細細在腦海中回憶,巫族之人,最善惑心,那麼虛魂術再加之現在容妃施展的血咒,皆是施予蕭桓的,這也就不難解釋為何他的言行舉止會如此怪異了。
青離手中的淨枝此時藍光巨現,她揮手破開了這個陣法,正一臉貪婪模樣的容妃聽見動靜忙回了頭,見是青離,又瞥見她手中的淨枝,邪邪笑了,白瓷娃娃依舊浮在半空中。
隻是她卻緩緩起身,青離皺著眉頭,看她那副已不似常人的麵孔,歎了聲氣,道:“容妃,你這又是為何?值得麼?”
容妃慢慢走近青離,漆黑的雙眸卻能夠看出一抹痛苦的神色,她光著雙足,白玉地磚涼徹心扉,她卻渾然不知,“你又是誰?如何能破的本宮的陣法,不過問這些也沒用了,你恐怕是不能夠活著出這道門的。”
青離握著淨枝的手緊了緊,道:“住手吧,你已經害了那麼多的人,你的心裏難道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感?”
容妃愣了一會兒,複又笑道:“你都知道了,不過那些人既然已經死了,我又有何可懼的,我什麼都不在乎,哈哈!”
她的笑聲聽來卻是極為淒厲的,青離垂了首,淡然道:“你以為你這樣做便是愛他了麼?不,你錯了,他的心裏根本就沒有你,你應該是很清楚的。”
就在青離踏進這屋內的前一刻,那名醫女的魂魄出現在她身側,並且告訴了青離一切。
容妃嗤嗤笑了起來,玉指伸向了青離,“你胡說!王上愛的是我!一直都是我......”
青離走向了她的床榻,指著那個瓷娃娃,問道:“那這是什麼?你告訴我啊,別再自欺欺人了,罷手吧。”
容妃垂首,沉默了片刻都沒有動靜,青離剛要上前去,她卻猛地抬首,一抹血色的厲光掠向青離,好在她偏頭躲過,隻刺傷了麵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