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你快醒醒啊。”女子渾身都濕透了,此時正對著適才撈上來的男子急急喚道。
可他卻沒有一點反應,女子便一個巴掌摑在了沈長山的麵上,見還是沒有反應,便垂首喃喃道:“婆婆說了,溺水的人要把那些積在身子裏的水給盡數逼出來。”
她自顧說了半天,終於深吸一口氣,將沈長山的口鼻捏開,朱唇便湊了上去,如此反複幾下,終於有了動靜。
“咳!咳咳!”沈長山的肺裏十分的難受,這一咳,便嘔出了許多水,他的意識漸漸清醒了過來,終於睜開雙眸看清了眼前人的模樣,女子瞪大了雙眸看著自己,且二人的雙唇才剛剛分開!
沈長山的麵頰似被火星燙到,而後熱潮湧起,女子長長籲出一口氣,她額前發梢上的水珠便低落在沈長山的眼睛裏,即便如此,他也舍不得閉一下眼睛,任由那種刺痛感傳入腦袋裏。
“終於醒了,喂,你怎麼那麼沒用啊。”女子一臉不屑地道。
沈長山此時哪還說得出什麼話來,眼睛瞪得老大,紅暈布滿了整張臉。
“你說話啊,傻掉了?”女子又拍一拍他的臉,沈長山回過神來,不知是中了什麼邪,竟一把探到了女子的腦後,深深吻了上去。
女子明顯也是愣住了,過了半晌沈長山才將她放開,癡癡笑道:“在下赫城沈長山,多謝姑娘救命之恩。”女子也沒有其餘的反應。
她用手拂一拂鬢邊濕發,起了身來,沈長山隨著她的動作起來,隻是身體還有些不適,這一下便有些眼前發黑,女子一手將背簍重新背好,一手攙住了沈長山,笑道:“長山,我看你難受得緊,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吧,我婆婆醫術高明讓她來治你。”
沈長山感受到臂彎處傳來的溫熱觸感,又聽得她如此喚自己,心都要被融化了一般。
“姑娘你叫什麼?我總不能一直姑娘姑娘的叫吧。”他決定趁此機會好好同她親近,女子嘴角微微上揚,笑容飛揚,“我是阿芙。”
沈長山有些癡了,可阿芙的麵色如常,似乎之前兩個人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路無話。
清芙村並算不得大,可景致卻是十分好的,阿芙將他帶進了間頗大的房子,指一指他的身上,曼聲細語,“你的衣裳濕了,我去給你重新找一件兒來吧。”
沈長山急忙忙擺了手道:“不不不,阿芙你的衣裳也已經濕了,先去換吧。”
阿芙也不推脫,便先進屋去換了,待出來時手中還拿了件南疆男子貫穿的服侍出來,沈長山用手抓抓後腦勺,不好意思地道:“真是麻煩你了。”
阿芙揮一揮手,那鈴鐺便丁零作響,好聽極了,“沒事沒事,你快去換了吧。”
沈長山在裏屋換著衣裳就聽見屋外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阿芙!我和你說過了,陌生人不要隨便帶進村子,你沒長耳朵是不是!”
“哎呀,婆婆,長山他溺水了,我總不能見死不救吧。”
“我管他什麼長山短山的,阿芙我可告訴你,你趕緊把他給送走,中原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會啊,我覺得長山還挺可愛的。”
“你啊!聽婆婆一聲勸吧。”
沈長山在屋裏換好了衣裳,卻沒有急著要出來,而是細細聽了二人的談話,一邊開心,一邊又有些擔憂,開心的是阿芙似乎對他頗有好感。
擔憂的是,那個婆婆,對自己盡是敵意。
待掀了布簾出的門來,才發現阿芙和她婆婆正坐於屋子的石桌子旁,一見沈長山出來,阿芙便起身道:“你快過來讓婆婆給你看看身子。”
婆婆的眼神很是犀利,沈長山心裏緊張不已,卻還是踱著步子行了過去,躬身道:“在下沈長山,赫城......‘
可話還沒說完,便被婆婆給打斷了,一把拉過他的手腕,沈長山知道她是在給自己把脈,便不敢亂動。
婆婆將他的手一甩,用了幾分力道,沈長山心裏十分不悅,就聽婆婆那蒼老的聲音傳入了耳際,“行了,沒什麼大礙,你從哪裏來的便趕緊去吧,清芙村不歡迎你。”
語聲何其冷淡!沈長山的心都沉下去了,阿芙上前來拉起了沈長山,笑道:“這是我婆婆,長山,她是清芙村的村長,我自小沒有爹娘,是婆婆養育我的。”
直到阿芙開了口,婆婆的麵色才稍稍好了些。
沈長山聽阿芙這樣一說,便又要鞠躬,婆婆冷冷地一擺手,道:“行了,別做有的沒的,南疆不似你們中原,規矩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