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塵緩緩擁住了青離,吻輕輕落在了青離冰涼的脖頸處,炙熱的唇向上滑去,含住了她的耳垂。
細細吮吻,青離不禁打了個冷顫,沐塵的雙手動作十分溫柔,慢慢地褪去了她的上衣,香肩露出,冷風戚戚,竟是驚出了一身子細小的疙瘩來。
他的心意深重,青離何嚐不知,此時因著寒冷遍布全身,便起了依賴的心思。
她用力貼了貼沐塵,嫩白的素手緩緩探到他的後腰處,縉雲絲織就的精致腰帶,上麵繡了片片紅蓮花瓣。
這是二人身份的象征,青離將下頜擔在沐塵的肩上,他的肩向來寬厚,自小便是如此。
青離哀歎一聲,兩隻手輕巧一撥,那腰帶便應聲落下。
沐塵被她這樣的動作給弄得心猿意馬,雙臂不自覺地將她緊緊攬於懷中。
他沉重的氣息灑在青離的耳後,她的衣裳已被褪去,略顯孱弱的身子就那麼呈現在沐塵的眼前。
他的眼中沒有欲望,那裏,隻是滿目的痛心神色。
“我的離姑娘,今夜漫長,我卻不能夠襯你的心意。”
青離的呼吸聲略略有些急促,她的神色微微一鬆,眼裏是迷離。
青離隻覺得困意襲來,從淚光簌簌裏望出去,那一輪明月高懸於空,似不諳世間悲苦,一味的明亮,將二人的悲傷與隱忍照的無處容身。
青離最終沉沉睡去,沐塵蹙著眉頭將她的衣裳重新拉起,穿戴整齊如初。
他之前歎的氣,便是一道最簡單不過的符咒,他希望青離能睡個好覺。
男人, 都是有欲望的,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將****忍住,隻是,他不願意在青離最脆弱的時候將她占有,哪怕,她是願意的。
沐塵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他曾目光懇切地答應過青離,此生不負,即便那不過自己一廂情願的說法。
他也不願意在她心裏麵裝著對另外一個男人的恨時,將自己當做放縱的對象,那樣做,造成的後果,便是萬劫不複。
沐塵不會那麼做,他愛她,便希望她能夠開心快樂。
這一夜,寂靜無聲,隻有潺潺的泉水聲伴著相擁的二人。
他將青離橫抱在自己的腿上,輕輕拍著她的肩,下頜則抵在了青離的發頂。
“我的離姑娘,總有一日,你會心無雜念地回到我身邊,永永遠遠,我堅信。”
翌日,青離醒來時,沐塵正在一側的泉水裏洗著什麼東西。
她垂首看了眼自己,衣裳完整,甚至連微微淩亂的發絲,都已經被梳理的幹淨整齊。
她抬手拂一拂鬢邊碎發,凝神望向沐塵的背影,她第一次感受到了身前男子的隱忍,與堅強。
她心存感念,於是輕輕啟唇喚他,“沐塵。”
他轉身,青離這才看清泉水邊是棵石榴樹,風撲簌簌吹落滿地殷紅的榴花花瓣,如泣了滿地鮮血斑斑。
他的手掌心正捧了一小把石榴,洗淨了遞到青離麵前,她愣愣不語。
半晌後才伸手接過放入口中,酸甜的汁液從舌尖直直融化到心間。
往事的明媚與犀利一同在心上殘忍地劃過。
曾幾何時,那個人,也做了碗熱騰騰的長壽麵給自己吃。
人去樓空,青離哀歎一聲,一顆顆地將他掌心的石榴全部吃完。
淚水也就漸漸往心底流回,青離想,也許以後,她再不會流淚了。
良久,終於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來,沐塵知道,她隻是偽裝,可即便如此,他還是希望有朝一日,她能夠有一個發自內心的微笑。
兩人並行回到了昨天的地方,青離卻是頭疼不已。
她冷眼看著麵前的景象,滿地的狼藉,秋靈和付飲正歪七扭八地躺在地上,她無奈地搖一搖頭,先上前去將一側的舒兒給搖醒。
定一定神,眼中掠過一點銳利的星火。
“舒兒,舒兒,醒醒,天亮了。”
舒兒在百般的不情願下,睜開了雙眸,隨即又把秋靈和付飲叫醒,付飲坐起了身子,斜斜靠在秋靈的肩上,看著青離清澈的目光。
她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重要的事,秋靈一見她,便急忙朝旁邊一挪,付飲立馬怒瞪他,“你再躲一個試試!”
這一吼,頓時想起了昨日的荒唐事,她似乎,在不經意間把帝蜃的事情說了出來。
立時麵帶歉意地望向青離,青離卻是釋然一笑,“你別這麼看我,我不怪你。”
付飲心沉如磐石,“對不起,青離,我,不該說這些的。”
秋靈此時也想了起來,不過更多的,卻是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