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吆喝好還,這一大聲吼出來,立時躥出了十數人來,且都是官兵模樣的男子。
個個手配長刃,一副氣勢洶洶的樣子,整整齊齊地站在那男子的身前護著,我看著這一群壯漢,不由得一笑。
眼底流露出十分輕蔑的樣子,我冷眼瞥向他們,淡淡道:“怎麼,你手下還不少。”
那男人躺在地上,神情痛苦不堪,有一名官兵將他扶了起來,他口中還在哎喲喲地叫喚著,沒有了剛才的半分凶殘。
他聲音顫抖,許是因為傷痕太深的緣故吧,刖鐧的一端還在他的手臂中,卻沒人敢去動,我雙手環抱在胸前,仰首看他。
男人眼底有強烈的怒意,他切齒道:“殺了他們兩個,不留全屍。”
他身後站著的阿桃立時麵露驚恐之色,她急忙去拉男人的衣袖,麵色盡是懇求,“王少,求求您了,千萬別傷害他們,要是鬧出人命來可就不好了。”
她一邊說,還一邊用哀求的神色望向那個王少,誰料他竟一腳踹在阿桃的小腹上,她一個弱女子哪裏抵擋的住這般強力,一時沒站穩朝後麵倒去。
“滾開,老子的手都被你弄痛了,賤人!”他惡氣狠狠地衝她道。
我一見立時火冒三丈,還不待我衝上去,羽澈地手輕輕在我眼前一揚,一陣金色的粉塵落下,還留在王少手臂上的刖鐧便猛地拉出,朝我飛來。
我右手一揮,牢牢將它接住,血液已經被這鋒利的一麵盡數吸淨,不殘留一絲一毫的汙垢。
那王少哪裏見過這樣的場麵,血流如注,滿地的鮮血,近他的幾名官兵臉上都被濺了鮮血。
王少那堆滿肥肉的臉上頓時糾結到一團,難看至極,神情亦是十分痛苦。
“啊!啊!”他的慘叫一聲接著一聲,我眉頭深蹙,伸出一根手指來掏一掏耳朵,道:“吵死了。”
而那些官兵又哪裏見過如羽澈這般身手詭異厲害的男子,都愣愣站在原地,不敢動一下。
王少一急,淚水都流了滿麵,再沒有一點的男子氣概,“你們都他娘的傻愣在這裏作甚!還不快去把他們給我抓起來!哎喲喂,疼死老子了。”
羽澈伸出手掌來,五指張開,對準王少的方向,他立時胸膛向外鼓起,整個肥胖的身子便被淩空吸了過來,直直立在我的麵前。
我挑一挑眉看他,刖鐧橫在他的臉上輕輕蹭了蹭道:“如何,還抓不抓我們?”
他麵露驚恐之色,有幾滴血濺到了我雪白的靴子上,我撣一撣腳,他臉上的肥肉隨著他不斷瑟瑟發抖的肌肉而抖動起來,顯得十分可笑。
刖鐧從他的麵頰上慢慢滑至脖頸處,我輕輕一拉,一道血痕便出現。
我冷聲道:“讓你的官兵們都走,快些,我可不想殺那麼多人。”
王少連忙點頭如小雞叨米狀,顫抖著聲音道:“你們都走,都走。”
那些官兵立時如釋重負般,趕忙跑走了,連看王少一眼都沒有,我將他沉重的身子砸在地上,朝著那邊正用手撫住胸膛的阿桃走去。
羽澈滿眼的不在乎,他的聲音清清冷冷的,就如這紗簾外的天空一樣,寂靜地沒有一朵雲彩。
我趕忙將阿桃扶了起來,她的一張小臉怔的煞白,想來王少那一腳踢得很重,我拂一拂她鬢邊略顯淩亂的碎發,輕聲道:“姑娘你還好吧?”
她剛一開口就劇烈地咳嗽起來,我忙幫她順氣,過了半晌,她才緩過勁來,我扶她到王少的身邊,正好置了張雅座,我便同她坐下,柔聲問道:“你現在可好些了?”
她麵露感激之意,那眸中夾雜著憂傷與憤恨,我不禁感慨這世事炎涼,若沒有身份背景,便一定會落得個不好的下場,尤其是風塵女子,這其間多少感傷與悲哀豈是世人能夠體會得到的。
她緩緩地搖一搖頭,長歎一聲,道:“我沒事,就是腹部有些痛,謝謝公子,隻是......‘
她話音未落,玉娘的聲音便已先傳入了耳際,“我的老天爺啊,兩位公子,你們把那王少給!”
她的聲音止於看見躺在地上,正蜷縮成一團的王少身上,戛然而止。
她驚訝地用手捂住口,雙眸瞪得老大,再說不出一個字來。
阿桃深吸一口氣,欲要起身,我便連忙攬住她的肩,道:“你別亂動了,我來說。”
我徐徐起身,站在玉娘的身前,緩緩說道:“這兒的事你不用管,我保證,這個什麼王少的,以後再不會找你們金秋苑的麻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