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1 / 1)

華生坐在英克漢斯街公園的綠草地噴泉旁,他不耐煩地按著手機,發給夏洛克短信的次數不下二十,通話更是數不勝數。遠處的孩子們嬉笑聲嘈雜地傳來。他把手機塞到褲兜裏,抬頭去看謝瑞亞——她在遠處和那群小男孩小女孩玩一種丟石子的遊戲。這些孩子對她這麼個成年人貌似毫無避畏。她和孩子幾乎像她遇到的所有人那樣打得火熱,與夏洛克沒有絲毫相同之處——華生還沒見過她幹什麼事碰過壁呢!

但她有些時候用詞生硬青澀。

昨天他們回到公寓,謝瑞亞就打開電視拉著他一起看《沉默的羔羊》。

“這一直是我最喜歡的一部片子。”在一個剝人皮場麵時,謝瑞亞向往地說。

“你不覺得那個**博士很像夏洛克嗎?”過了一會兒,她又說,並從冰箱裏拿了一桶冰淇淋。

華生昨晚有點崩潰,因為她把《沉默的羔羊》看了兩遍。

電話響了,又是一個陌生號碼,但他立刻撥通了電話。“夏洛克?”他站起身,背過身體,隻見噴泉裏的水波光粼粼。

"你在哪兒?”

“英克漢斯大街——夏洛克我聽了這附近證人的證詞,還有……”

“約翰,聽好了,笑起來。”

“什麼?”

“就如我所說的,好像我說了一個笑話!”

華生把電話拿的離耳朵一尺遠,就像對方真像講了個天大的笑話似的大笑起來——他絕得自己像個傻瓜。

“很好,把身體轉一個麵,看一下大街。”

“然後呢。”

“在你受過的軍方訓練的視野裏有沒有一個固定不動的人,就是那種平庸,在聽歌什麼的——等等,那是小孩的聲音嗎?”

“英克漢斯大街公園有很多小孩——”

“英克漢斯?哦!天哪!約翰,你是多麼的天才!天才——”

他翻了翻白眼,他從來不聽人講話。“我看見了,在草坪西南方,戴著黑棒球帽,襯衫歪著,看起來穿戴匆忙。”他轉過身體,以免凝視太長時間引人注意。

“英克漢斯大街的每幾棟樓間就有一個巷子,你放下手機,往前走,漫不經心的,我想想——45號離這裏不遠,你可以隨便轉一條巷子。”

“但是謝瑞亞——”

“又是她!”

“是她租的公寓,而且她也在行動中幫了不少忙,我們在服裝店——”

“我知道!約翰她的精神不穩定,離她遠點——你開始走了嗎?”

“嗯嗯!”華生不耐煩地邁開步子,拿開仍在通話狀態的手機,隨意的四處打量,走了幾百餘步後,他故意停下來頓頓,好像意識到自己走錯了路,那個棒球帽男也開始走了,他有點不之所措地停下。

約翰又走了一段比較長的距離,在確保不出相應範圍內,他閃進一條巷子,巷子的五米外是一個巨大的凹凸出來的轉折麵,擺著幾個肮髒的垃圾桶。

他舉起電話:“接下來呢?”

“等他過來時截住他,他會持有凶器,可能是匕首,槍的幾率小的可憐——對你來說不是太大問題。”

腳步聲漸漸逼近,棒球帽出現,他急匆匆地走過約翰身邊,看起來非常不想失去目標——華生揣起手機,他以前在軍隊裏也完成過這種任務。鎖臂,擊腦,按倒,治服,基本格鬥術。但出乎意料,寒光一閃,一把匕首竄了過來,向他刺去,他斜過身體躲過匕首,臉卻還是被胳膊肘撞到了,衣服上剌了一個大口,棒球帽男用力太大向前墜去,他揮開拳頭擊中他的臉部,他向後一仰,華生打偏了他手上的凶器,正準備臨門一腳把這個家夥踹到,他卻像條滑溜溜的鰻魚竄了出去——那一瞬間他們看清了彼此的臉;華生覺得他有些麵熟——結果一個拳頭迎麵揮來,他避了過去,棒球帽男趁機猛竄出小巷。

“夏洛克,他坐了摩托車!”華生拿起手機,一邊追一邊說,他之所以再次拿起電話是因為棒球帽男這速度他遠遠不能及。

“世紀廣場,離英克漢斯街不遠——你拐到76號大街第三區的第四個十字路口紅綠燈那兒,站在路中央,他會閃進——那個左撇子——左邊的大道,隻有五分鍾,我們包抄攔截他。”電話隨即掛斷。

華生像在軍營裏接到指令的士兵快速執行任務,76號大街第三區第四個十字路口離這兒是隻有步行才能穿過的最短路程。

華生提前四分半鍾到達紅綠燈,他遠遠看到小黑點出現在車水馬龍的路口,三十秒幾後他衝了過來,華生直在他快要逼近時站在麵前,這樣他來不及拐彎繞過自己,於是便如期望的那樣衝進左邊大街。他跑了過去——幾秒後,他看見一輛翻倒的摩托車,以及一個氣喘籲籲,將一個男人治服在柏油馬路的夏洛克福爾摩斯。

他總是那麼準確,準確到令人驚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