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等到酒會結束，淩浩就跟簫玥打了個招呼，和陸瀅、程琳一起從世佳國際酒店裏麵溜了出來。
屋子裏麵燈火輝煌，還沒怎麼注意，走出酒店大門，三人才發現外麵的天色已經完全黑了。
略顯昏黃的路燈映照著街道兩旁光禿禿的樹木，在地上投射出一個個奇形怪狀的淺影。偶爾一兩片早已枯萎的落葉飄飛，將整個城市渲染出一派隆冬時節特有的蕭條味道。就連街上的行人，步履之間似乎都比往日倉促了許多。
夜風拂麵而過，帶來陣陣刺骨的寒意。淩浩下意識地緊了緊衣領，然後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九點半了！他張嘴哈出了一口霧氣，轉過頭對陸瀅和程琳道：“你們在這裏等我，我去開車！”
車上的暖氣效果不錯，很快便驅散了三人身上的寒意。在過去的幾個小時裏麵，陸瀅和程琳不但見到了心目中的偶像、而且跟簫玥合了影，還成為了朋友。按理說，兩人應該很興奮才是，可是上車之後，她們卻像商量好了似的，各自望著窗外開始發呆。
淩浩本想說點什麼活躍一下氣氛，可是從反光鏡裏看到兩個女孩似乎各懷心事，便識趣地沒有出聲。油門緊踩，車子一路風馳電掣，很快便回到了位於東新區的住所。
“剛剛還在天堂，一轉眼又回到了地獄。比起世佳國際酒店的富麗堂皇，咱們住的地方還真像個狗窩。”進屋之後，淩浩一屁股在沙發上坐下，然後故意誇張地感歎了一句。
陸瀅和程琳也分別在旁邊的沙發上坐了下來子，卻沒人搭腔，兩人的情緒看上去似乎不太高。
“這房子的租約應該快到期了，要不到時候咱們換套環境好點的房子？或者買一套也行。”
見兩人依然不說話，淩浩忍不住稍稍提高了一點聲音道：“我說你們這是怎麼了？剛才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變得沉悶？”
聽到淩浩發問，陸瀅和程琳同時抬起頭，朝他望過來。
對視良久之後，陸瀅緩緩道：
“浩子，認識這麼久了，我和程琳的心意你應該都能感覺得到。之前知道你心裏還放不下趙潔，所以我們也沒逼著你表態。可那女的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今天你也看到了！她不值得你喜歡！”
程琳一雙大眼睛也直直地盯著淩浩，眼神裏麵充滿著一種複雜的情愫，低聲道：“我和陸瀅都很喜歡你，可是我們都不想再這樣不明不白地繼續下去，所以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答案。不管你最後選擇了誰，我們都不會有任何怨言。”
沒想到兩人會突然說起這個話題，淩浩有些措手不及。這段時間以來，他也經常考慮這個問題，可是想來想去也沒理出任何頭緒。
抬起頭看了一眼，發現陸瀅和程琳的目光依然牢牢地鎖定在自己的身上。兩人的眼神裏麵同樣充滿了忐忑，卻又顯得如此地堅定。
淩浩一時之間心亂如麻。程琳說得對，不能再讓兩個如此優秀的女孩子繼續跟自己不明不白地拖延下去，必須要給她們一個交代才行。可是，麵對著兩張同樣嬌豔如花的俏臉，感受著兩人同樣飽含期待的目光，淩浩卻實在不知道該怎麼選擇。
楊超曾經取笑過淩浩，說他在感情方麵，是個不折不扣的白癡。當時淩浩還頗不服氣，直到現在，他才發現自己的感情智商確實不夠用。
埋著腦袋、揪著頭發沉默了許久，淩浩才再次抬起頭道：“我心裏現在有點亂，你們再給我點時間，讓我好好想想……”
說完之後，他不敢再看麵前的兩個女孩，從沙發上站起來，逃也似地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在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分明聽到身後傳來了兩聲悠悠的歎息。
將自己重重地甩到床上，淩浩兩隻眼睛直直地盯著天花板，眼神渙散，像一條死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