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老太太見沈夫人和華玉芷都讚成變更是積極,“我這便托人去辦,定要找了盛城最好的姑娘給我的天孫。”
“老太太,”華玉芷叫住急欲出門的沈老太太,“定是要找了細心的懂事的丫頭,切不可任性刁蠻,反背著大人欺負了盈兒。”
“是啊娘,”沈夫人附和道,“聽聞城西的管婆婆善給人拉線做媒,對城中丫頭少爺都多有知會,不如請人問了她?”
“好,”沈老太太一口應下,“玉茗你顧著盈兒,這事就為娘去辦了。”
沈府正廳。
沈老太太端坐在主位,下首是才命人請來的管婆婆。
管婆婆歲多年做媒引親,卻是頭一次進來首富的大院,雖坐的端正,也不免左瞧右瞧。
沈老太太倒也耐心。撥空也打量了管婆婆,鬱綠長襖,綴著滿滿的鑲花,最傳神是發間的一株似真非真桃花釵。看樣子也有雙二十的年歲,一雙鳳眼卻勾勒的極盡冶豔。
待管婆婆瞧了個遍,沈老太太才開口,“管婆婆,聽聞你為這盛城拉了不少的好姻緣,真是功德滿滿。”
管婆婆堆眉一笑,“沈老太太過獎了。不過老奴家也敢說,隻要是我看準的姻緣,就沒那個不成的道理,甭管是那門當戶對的,還是身份有差的,隻要過了我的眼,自能牽對了線。”
沈老太太心裏瞥了個眼,不就是個保媒拉線的也能在她麵前這般狂妄。不過想著自家孫子的事,倒也沒露在麵上。
“就是聽說了管婆婆牽的姻緣好,這不,老太太我也有著姻緣事來問討管婆婆了。”
“可是沈家大姑娘?”管婆婆問。
“姑娘尚小,倒是我那天孫。”
“大姑娘不是長姐嗎?怎倒是姑娘小,要說起大少爺了?”
沈老太太略顯尷尬,“不滿管婆婆,想必你也是知道的,我那天孫自小身子就弱,難扶難養,這也不是聽了古話,想給衝衝喜麼。但我沈家大戶大院,雖是衝喜,也不願做了那強人之事,才找了管婆婆給說媒。”
“那沈老夫人算是找對了人。”管婆婆蘭花指手一拋,笑著桃花也顫了顫,“老奴家我不僅愛拉線說媒,這衝喜一事也是通的。”
“哦,”忘了管婆婆剛才的狂妄,聽得她通透衝喜一事,沈老太太忙向前傾了身子,“那可是最好,且要管婆婆給我家天孫覓得良人了。”
“倒是不知沈家少爺可過了一個本命?”管婆婆問。
“巧了,今年本命,隻是生辰未到,可是有什麼關係?”
“這沒過本命了,衝喜納妻年長是最佳的,可給少爺扶持照顧。”管婆婆回道。
“長個幾歲倒是無妨,能照顧了盈兒,老太太我自是樂見的,”沈老太太道。
“沈少爺身子骨弱,難扶難養,依老奴家之意,最宜選了劉姓的閨女衝喜,劉姓賢妻,也意留住,可是留住少爺之意啊。”
“留住,”沈老太太心中微酸,“我盼了多年才盼來的天孫,卻日日扶床,夜夜熬藥。保不了這條根子,我又如何對得住他爺爺啊?留住,定要留住。”
“沈少爺有福啊!”管婆婆沉吟片刻道,“按說咱們這盛城隻一戶劉家,本是無兒無女的,可前年,才認領了一個閨女回來,今年十四,剛巧就大了少爺一歲,這不是為少爺準備著的麼!雖不是劉家本根生的,但到底已是劉家閨女,自是合了少爺的。”
“那劉家,是商家?還是官家?”沈老太太忙問。
“隻不過個貧賤百姓。”管婆婆撇撇嘴,“不是老奴家的多嘴,這衝喜一事,最不宜娶了達官貴女,這賤家生的,最是能吃苦心又細,尤其這劉家的,還是領養的孤女,能入了這首富的大院做了少夫人,心中自是感銘萬分,對少爺,也能盡心盡力啊。”
“管婆婆如此說,那老太太就信了,那這事……”
“沈老夫人不必說,”起了身,“老奴家這便去說媒,老夫人隻管安了心,備了這婚事喜宴,敬候佳音吧。”
沈老太太也起了身,“那這一切可就托了管婆婆了,不管貴賤,終是要入了沈府做少奶奶的,聘金上沈家是不會少給的,還勞管婆婆與那劉家的說了,沈家定會讓姑娘風光進門。”
“應了!”管婆婆眉開眼笑的福了福身,“有老夫人這話,老奴家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