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心院?”
“涉城。”
碧兒急急上了馬車,“還有我呢。”
“少奶奶。”平喜左右為難。
夏青平跳上馬車,看了眼平喜,便調轉了馬車,駛離了沈府。
沒什麼可以帶走的,正好素紅妝也關了門,就帶上了碧兒和安順,和項藝夏青平一起起了程。
途中,安順幾次看到同一輛馬車始終繞著他們周圍或遠或近。
“少爺。”
項藝撩開車簾,“什麼事?”
“有一輛馬車總是跟著我們。”安順道。
項藝探身看了看,果真是在盛城就看見的馬車,“也許隻是同往涉城的,謹慎著些就好。”
“是。”
從沈府回來,劉沁始終不悲不怒,上了去涉城的車也不見有一絲猶豫不舍,仿佛都不在乎。
“怎麼了?”看見項藝坐回了車裏,劉沁便問。
項藝搖頭,“無事。”
碧兒拿出備好的食盒,“要不吃一些糕點吧?”
劉沁笑著擺擺手,“不餓。”
馬車突然猛地停住,隨著安順的一聲叫停聲。
夏青平和項藝同時掀開了車簾,“怎麼了?”
卻見馬車前麵站出了十來個黑衣人,個個手裏拿著閃光的短刀,遮著麵,怒目對著馬車。
項藝緊地回身,那輛馬車還在遠處往這個方向駛來。
“什麼人?”夏青平大聲喝道。
其中一個黑衣人道:“留下劉沁。其他人可以走了。”
車裏劉沁一愣,忙問:“是誰?”
“別擔心。”項藝回身安慰,“好好呆在車裏別出來。”起身同夏青平一起下了車,雖都是文商儒士,拳腳上倒也會幾手,危急時候也能用得上。
安順不懂拳腳,隻能小心地維護著馬車。
然到底寡不敵眾,且黑衣人個個手持短刀,夏青平和項藝很快就應付不來了。黑衣人並不下狠手,就糾纏著,步步逼近馬車。
馬受了驚,打轉嘶叫。安順用力扯著韁繩也不顯效。車裏的碧兒緊著扶上了劉沁,兩人相互依附著,站立不穩,車也下不去。
項藝和夏青平已平盡全力周旋,卻隻眼見著兩個給藝人衝到了馬車前,一覺踢下去安順,短刀刺向馬身,馬向前狂奔。
後麵那輛馬車已到了近前,疾馳追了上去。
馬一路狂奔,終是熬不過身上汩汩流出的血,漸漸失去了體力,車也漸漸緩下。
黑衣人一把扯下了車簾,提起短刀就朝劉沁刺去。
追趕而至的馬車,趕車人飛快揚鞭抽向劉沁馬車的馬腿,馬頹然趴下,兩個黑衣人始料不及跌下了馬車。
驚恐萬分的劉沁和碧兒急忙下了車,卻見黑衣人已起身攔在身邊無處而逃。
“沁兒。”
華啟從另一輛馬車上縱身跳下,一把將劉沁攬在了懷裏。
“碧兒!”劉沁急急伸手去拉碧兒。黑衣人趁空舉刀往劉沁手臂刺下,華啟抬臂阻擋,刀劃破衣裳,獻血刺目。
“華啟!”劉沁驚叫。
華啟將劉沁和碧兒掩在身後,赤手空拳阻擋著黑衣人的靠近。
黑衣人似也無意傷害華啟,打鬥中隻是一步步將華啟引離了劉沁身邊,待華啟意識到,其中一個黑衣人已經持刀刺向了劉沁。
華啟顧不得其他,飛身擋在了劉沁麵前,短刀沒入華啟胸口。
劉沁仿佛聽到了刀穿身而過的聲音。
“華啟。”
黑衣人刀子落地,驚慌而逃。
劉沁一直恨不得殺了華啟,如今真的倒在了自己麵前,眼淚竟跟著奪眶而出,腦袋裏不自覺地閃過了許多他的笑臉。
“少爺。”碧兒也手足無措了。
劉沁緩緩低下身,抱起了華啟,手染上滾熱的血,顫抖不已。
華啟眼睛已將渙散,好不容易看準了劉沁,露出了安心的微笑,“你是我的。”
劉沁止不住地掉淚,“華啟。”
“好像,我是你的。”頭迅速滑下,眼睛已經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