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家破人亡(1 / 2)

天昏地暗,風雪更緊。

魏四醒來時,身處室內,有爐火正燃,暖意煦煦,身子微動,陣陣疼痛感襲來,全身的骨架,仿佛散掉了似的。

一婦人來到爐前添煤,發現魏四醒了,訝異的臉上,突然有了欣喜,掉頭喊道:“何財,你快來,魏四醒了。”

魏四這才認出,眼前的絕美婦人,正是何財的妻子——杜娟。

杜娟,人如杜鵑花,身姿旖旎,走動時,有香風陣陣。

何財氣喘籲籲地奔進屋子,一把抓住魏四的雙手,喜道:“魏四,你可算是活過來了,我還以為你被那些王八蛋打死了,要不是阿娟說你還活著,說不定我已經將你埋了。”

這當然是玩笑話,但看到魏四平安醒來,他是真的歡喜。

魏四麵容憔悴,望向杜娟,勉強笑了笑,道:“謝謝!”

杜娟微微一笑,轉身從一邊端來薑湯,道:“魏四,你身子受了寒,快把這碗薑湯喝了,暖暖身子,就沒事了。”

何財接過碗遞到魏四麵前,連聲道:“對對對,喝了薑湯就沒事了。”

魏四心中感激,喝了一口,暖到心田,仰頭一口氣喝幹,翻身下床,一邊穿鞋一邊道:“我得趕緊回去,櫻桃一定等急了。”

何財與杜娟相互看了一眼,臉色都變得很怪異,可惜魏四在低頭穿鞋,沒有看到。

何財幹咳幾聲,咬牙道:“魏四,有件事我必須告訴你,在你昏過去後,駱彪就帶人去了你家……”

魏四全身僵住,嘎聲道:“你說什麼?”

何財歎道:“你已經昏睡快一天了,我剛剛還去過你家,駱彪的狗腿子仍守在那裏,不讓任何人靠近。”

魏四一言不發,默默穿好鞋,起身道:“何財,阿娟,你們的恩情,我魏四會永遠記在心頭。”一甩手,就朝門外走去。

何財想要拉住魏四,卻被杜娟阻止:“就讓他去吧!”

何財默然不語,心頭悲傷,突然道:“我去看看他,我就這一個好兄弟,不能讓他出事。”

杜娟點頭,轉身到一邊的櫃子裏,找出了一錠銀子,塞到何財手頭,道:“這是家裏最後的一點銀子,交給駱彪,好好說話。”

何財眼眸濕潤,幾步走出屋子,風雪打在臉上,也沒甚感覺,想他有妻如此,夫複何求,暗下決心,等幫魏四渡過難關,一定要戒賭,好好過日子。

天已暗,長街森冷。

魏四撒腿奔跑,腳踩在雪上,發出沙沙聲,如他的心跳,心跳得很快,腳步根本跟不上。

進入一條偏僻破爛的巷子時,天已經黑了,但雪白如明珠,仍可視物,那扇破舊的大門,關著一個曾經很溫暖的家。

四下無人,靜籟無聲,魏四立在門口,久久未動。

遽然一聲嬰孩的啼哭,打破夜的靜,刺穿魏四的心,魏四一腳踢開大門,衝進院子,院子裏,雪如玉,有一赤條條的嬰孩,就躺在雪地裏,腳亂蹬,手亂抓,嘶聲痛哭。

“君俠!”

魏四撕心裂肺地喊了一聲,衝過去抱起嬰孩,解開衣服,緊緊抱著嬰孩,用體溫給嬰孩溫暖,懷中的孩子,就如冰塊,但身體再冷,也不及心頭的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