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天還沒黑,大約是下午五六點的光景,雷婷正在臥室內逗孩子玩,房間門“嘭”的一聲被撞開,賀理一身灰撲撲的軍裝,就那麼頂天立地的堵在了房間門口。
雷婷睜圓了眼,隻見門口那人頭發眉毛都沾著灰,青色的胡茬紮在臉上唇邊,看上去粗獷又爺們。
男人咧嘴一笑,眼中溢滿了狂喜之情,臂膀一張,便將老婆孩子抱了個滿懷。
雷婷見賀理一身的髒兮兮,胡亂的親完了倆孩子又往自己臉上湊,嚇的驚叫連連,又推又搡,下巴處還是不小心被親了一口。
“惡心死了,你再這樣,我可走了。”雷婷隨手抽了張濕巾擦著下巴,軟軟的威脅道。
這話賀理雖不當真,但是很管用。賀理臨放手前又在閨女兒子身上吧唧了好幾口,才傻樂著退到了床邊,一雙眼睛一瞬不瞬的盯著雷婷猛瞧。
雷婷最是受不了賀理這樣盯著她,敢情她就是鮮嫩可口的盤中餐一般。
果然,賀理的喉結處咕嚕了一下,似乎真是咽了一大口吐沫。
雷婷張了張嘴,正要表示自己的厭棄之情,賀理神情一肅,收腹挺胸,筆挺的一站,“明白!”下一秒直衝盥洗室。
雷婷扁了扁嘴,眼睛卻是情不自禁彎成了月牙兒。
孩子要出世那會兒,雷婷為了孩子著想,便與賀理扯了證,卻並未辦酒席宴請賓客。
這婚結的極其隱晦,按照中國人的傳統習慣因為缺了那道禮兒,大家夥總覺得少了點實在感,所以對於雷婷繼續住在娘家那邊直至生產,賀家人雖然心中千不願萬不願,麵上卻也未強求。
雷婷有父母照顧著,小日子過的頗為滋潤,雷家父母含飴弄孫,忙中有樂,眼饞的周婉惠一天到晚在家嘮叨兒子不頂用,自己的女人都搞不定,害的她都沒孫子帶。賀司令也是脾氣漸長,有事沒事專挑賀理的刺兒,逮著機會,還公報私仇。賀理被整的苦不堪言,自然對雷婷是軟磨硬泡,萬般功力皆用盡。
這不,雷婷終是耳根發軟,繳械投降,領著倆孩子來了B市。
雷婷是今上午十點左右到的,那會兒周婉惠正在電話裏與賀理的姨媽抱怨人生不如意,乍一見兒媳婦與親家公親家母抱著倆孫子站在家門口還以為是自己思念過度,產生幻覺了。
這之後,賀家自然是一番歡天喜地的熱鬧。就連賀司令也是火急火燎的從大軍區趕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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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賀理五分鍾不到洗了個戰鬥澡,隨便套了身幹淨衣裳,找到雷婷的時候,他的頭發濕噠噠的還在淋著水。
倆孩子雖然不常見到爸爸,但與爸爸的感情卻十分的好,所謂血緣親情,真真妙不可言。
賀理逗了會兒孩子,扯了扯雷婷的手,便想單獨和她說點兒事。
客廳內父母長輩都在,大家圍著倆可愛的孩子,歡聲笑語,熱鬧的很,雷婷睨了他一眼,不為所動。
賀理卻有點兒著急,挨近了雷婷,貼著她的耳朵說:“你跟我走,我給你看樣好東西。”
“什麼好東西?”雷婷並不感興趣,一家人圍在一起聊天,其樂融融,可比看什麼好東西要有意思的多。
賀司令逗著孫女說話正開心,恍然想起了一件事,蹙了眉頭疑惑的瞪向賀理,“我記得你們軍分區快要搞實戰對抗演習了吧?你怎麼現在還有空回來?”
賀理神色一變,打起了哈哈,“快是快了,不過還有段時間,”言畢,也不再征求雷婷的意見,拖著她的手就將她往樓上拉,“你跟我上樓,我拿樣東西給你。”
雷婷被賀理拉上了樓,長輩們並未在意。現在大夥兒的心思俱都在孩子們身上了,誰還有空理他們啊。
賀理將雷婷風風火火的拉上了樓,雷婷前腳剛踏進房門,賀理緊隨其後,反手一帶就反鎖了房門,雷婷沒注意,隻是不耐煩的白了他一眼,“你讓我看什麼啊?什麼寶貝?有那麼著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