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步入四十歲行列的天狼很健壯,真不像名字一樣是頭瘦削矯健的狼,給人的感覺更像是一個悍匪。陳木能從他的身上感覺到一股煞氣,這是真正見多了血的人身上獨有的,別人想模仿也模仿不來。
洪生沒有察覺到陳木的緊張,天狼看出來了,問洪生道。“這是你收的小弟?挺不錯的。”
“陳木是我兄弟,我這幾年一直給我舅開車了,收不起這樣的小弟。”洪生笑嗬嗬的說道,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彼此寒暄了兩句,該來的還是要來,他們兩個費力爬山上來見天狼可不是為了和他拉家常聊天的。隻見洪生沒心沒肺的問道
“狼哥,這趟你跟我們回去不。”
他似乎對和天狼之間的關係很放心,陳木和他不一樣想,人心隔層肉,天狼願意回去一切都好說,不願意回去那就代表著和六爺真正開戰了,這種事捅破了哪有什麼和平的方式解決,楊六爺沒有那麼大的心胸看著自己辛辛苦苦的投資都打水漂,天狼明顯也是個有野心有手段的人,接下來會不會扣下他倆誰也難說。陳木緊緊盯著天狼的一舉一動,一個表情一個動作都不放過。突然感覺屋子裏的氣氛有點涼嗖嗖的。
“嗬嗬,生子你難得來這裏,別想那麼多。我先帶你們玩幾天,這裏吃的玩的不比燕京差。”
天狼依舊微笑著說道,他沒有回答洪生的問題,也沒找借口,當麵這麼說的意思大家心裏都明白了,這是撕破臉要宣布自己幹了。
“行,那我倆明天再來找狼哥,今天爬山太累了就回去歇著了。”
陳木知道要帶這頭狼回去隻能另想辦法了,不等洪生再問就想找個借口下山,他在這山裏實在沒有安全感。
好在對方沒有強留他倆的意思,叫車把他倆送到了山下,坐到了自己的車上洪生才問陳木道
“你這麼緊張幹什麼,你都說養群孩子不算什麼了還怕什麼,天狼哥對付咱倆又沒必要。”原來洪生不是沒發現,他想不通陳木在擔心什麼。
洪生話音剛落就聽陳木對他說“你大晚上突然上門點破這事,天狼照理說應該扣下咱倆幾天時間緩衝,籌劃防備燕京來人。他明明了解六爺知道了答案可能明天後天就會派人下來,還沒有這麼做放咱倆下山隻能說明天狼有恃無恐早就準備好了,他沒什麼好擔心的。現在該擔心的是咱倆考慮怎麼能把你天狼哥帶回去了。”
洪生之前沒想過這些,他確定天狼沒必要傷害他們兩個人,現在聽了也不由得感覺一陣後怕,原來不傷害你軟禁你幾天還是很有必要的。
回到酒店洪生把今天的事都打電話說給了他舅舅聽,連同天狼的態度和陳木的想法。陳木意思是先不讓上麵派人來,天狼太難啃,何況已經有防備了,不如他們兩個在這邊見機行事。隻有他們兩個接觸會讓天狼覺得六爺對他還有和平解決的心思,更容易接近一些。
電話那頭的劉賬房沉默片刻後同意了,囑咐他倆做事小心一點,呆些日子沒機會就回來。
第二天天狼讓人帶著他倆好吃好玩的招待著,自己借口有生意要談沒有露麵,答應一有空就補上。
陪同的叫阿森,是一個看場子的小頭目,二十七八歲,將近一米八的個子身體也挺壯,人有點氣勢。不過在陳木將近一米九的個頭麵前還不夠看,洪生也有一米八十多,不得不說陳木老家那邊水土好,甭管吃什麼養活大的,小時候長不起肉個子也得先躥起來。
阿森為人圓滑,明明比陳木兩個人大兩三歲,卻一口一個洪哥、陳哥的叫著,讓你挑不出毛病,伸手還不打笑臉人呢,再說陳木和洪生也不是來找茬的。
白天挑在一家天狼常去的鄂菜館,吃了什麼八寶海參、芙蓉雞片、冬瓜鱉裙羹一堆大大小小的胡北菜。晚上玩的自然也是在天狼的地頭,陳木和洪生就提出去阿森的場子。沒一會森哥領著兩個燕京來的年輕人來玩的事下麵就都知道了,這得好好伺候著。
正在別處打探消息的炳子,這時候收到一個短信,他打開一看就樂了。轉身就去找蔡大公子領賞去了。心道“這事情得快點告訴老板,這麼大張旗鼓的露麵有點不對味”但這些不是他要操心的,他是怕晚了都知道了拿不到他那份賞錢。
蔡西甲在金銀湖別墅有套房子,對於炳子能夠找到這裏他一點也不意外,他很期待炳子這麼晚急著過來能給他帶來什麼好消息。消息是自己要的,燕京果然來人了。可是就派兩個年輕人下來看不出有硬碰硬的意思,猜不到楊六爺要怎麼對付天狼,蔡西甲暗謅“再等等吧,不能趁亂就嫁禍給楊六爺,也算是幫他的忙了,兩邊愛怎麼鬧怎麼鬧,沒有天狼這個泥腿子應該就能消停一陣了。這麼不守規矩的人並不常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