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篇小說《杏花雨》
第009章
作者：張漢九
大海簡單收拾一下，正欲關門出去，忽聽蘭亭精靈喊他：“小弟，要去哪裏？”他回頭一看，見蘭亭精靈正用疑惑的目光看著自己，忙笑語溫和地問道：“蘭姐不在畫中好好呆著，跑出來做什麼？”
“你以為我就那麼清閑？”
蘭亭精靈眼中掠過一絲不滿，但她強行控製自己的情緒，氣息平穩和緩。大海乃一介凡夫俗子，不知道祖師心中的焦急，是可以理解，所以她不怪他。祖師傳授大海蘭亭神功，賜他神鞭，目的在於讓他盡快書藝有成，以挽救岌岌可危的書法危局。祖師派她到凡間來，可不是讓她來休閑的。她的任務是督促大海快速成長，健康成仁，盡快完成書法功夫“量”的積累，從而催成“質”的轉化。
“蘭姐！除了修煉，難道你還有其他事情？”
蘭亭精靈並沒有理會大海，而是玉指輕輕一勾，神鞭便如靈蛇一般，鑽出大海的耳孔。隻見她躍地而起，伸出玉手，抓住神鞭，喊道：“小弟，隨我來！”遂化作一道紅光。轉眼之間，大海被帶到一個陌生的去處。
大海抬眼看時，驚訝莫名難狀。展現在他眼前的是一塊上好的風水寶地，很像“龍抱虎”。周邊群山錯落相接，玄武雄奇偉岸，龍砂高於虎砂，三方來龍彙於一所，南向出口處地勢開闊平緩，歸勢磅礴連綿。一墓獨居，顏色白色，上有祥瑞之氣，呈黃紫之色，發鬆濤之響，雜以環佩相扣之音。
“蘭姐，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書聖當年煉丹之處，也是辯才祖師習武練功之所。一千五百前，《蘭亭序》得天地之靈秀，幻化為精靈之氣。辯才祖師每來此處修煉，均用內力滋養精靈。曆時二百餘年，遂成就蘭亭之軀。此後千年，辯才祖師授我蘭亭心法，教我蘭亭功夫。”
“原來如此。這個墳墓葬的應該是書聖王羲之吧？”
“也不完全是。書聖七個兒子中，最愛七子獻之，不料獻之卻誤服了七星散。獻之死後，書聖痛不欲生，發誓研製出解藥。因為他念子心切，急於求成，在嚐試丹藥的過程中不幸中毒身亡。書聖去世後，許、支二位高士以死告慰亡靈，報其知遇之恩。當朝宰相王導（書聖王羲之的叔叔）為他們的摯情所感動，遂令三人合葬於一處。”
“我說呢？真龍穴位，豈能合葬？可惜可惜！”
“有什麼可惜之處？說來聽聽。”蘭亭精靈疑惑不解。
“蘭姐，你看！”大海用手一指說，“此處來龍氣盛，秀峰高聳，層層疊疊。墓穴兩側龍虎護砂，朝應秀拔，名堂開闊。這種寶地，卻因為釋、道二家入住而破壞了風水。或者說由於辯才祖師帶你在此練武而驚擾了書聖魂靈……”
“怎麼可以這樣說？”蘭亭精靈瞄大海一眼，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隨即頌出蘭亭心法：“陽氣明而華壁立，陰氣大而風……”玉腕輕揚，神鞭隨之而動，空中留下一道長長的弧線。緊接著她翻騰躍空，手中的神鞭，宛如餓猊奔泉，就像勁犬獵兔，猶如決堤之洪，恰似靈蛇入草。但見神鞭所指之處，山體移位，頑石崩裂，響聲如雷。
“哇！”大海的心差一點沒跳出胸腔。
沒等大海從驚詫中緩過神來，蘭亭精靈收回神鞭，故意拉長腔調，得意洋洋地說：“蘭亭神鞭，妙用無窮。文可以書法創作，武可以征戰沙場。它可長可短，能伸能縮，上可以驅趕天神，下可以除妖降魔。其威力之大，天下無匹。”她用不信任地目光看著大海，口中喃喃而語：“但是，要想掌控神鞭，不下一番苦功，絕難辦到。小弟，你有信心嗎？”
聽到蘭亭精靈的問話，大海就像忽然從夢中驚醒一樣。
“蘭姐，你說什麼？”
“小弟，嚇著你了吧？你再看看，這裏的地勢怎樣？”
“恕小弟無知。”
“知道謙虛就好！”
“哎——！”大海長歎一聲。
“小弟為何歎氣？”
“蘭姐，我不過是一個凡人而已，神鞭你還是收回吧。我怕我……”
“怎麼沒有信心了？這不是小弟的風格。掌控神鞭，其實沒有你想象的那樣難。隻要你心無雜念，專心致誌，定能揮運自如。古人雲：心念慈悲，處處皆有菩薩；心生智慧，事事都能成功。就像你研習書法，已臻至妙，一幅《蘭亭序》，增我兩個成長值。這不是誰都你做到的！因為相信你，所以辯才祖師才把神鞭交給你。萬望小弟不要辜負祖師。”蘭亭精靈說吧，玉手一揮，神鞭複鑽進大海耳孔。
“如果我寫的東西這樣益於蘭姐，我寧可每天都寫一幅。”
“蘭姐助小弟增長功夫，小弟回報蘭姐以成長值。好一個公平交易！”
二人相視一笑，隨後化作一道紅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