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離本有些詫異無塵怎麼會知道她在此地,無塵卻先行解釋起來:“貧尼師祖到了蓬萊後,掃霜門主便來拜訪,恰好我在一旁伺候。掃霜門主問靜宜師祖普陀山是不是有醫治心脈的良藥,才知道原來你們都在這裏。我便求了師祖恩典,先行來探望你們。師祖一聽是鎮西將軍和巡查使,便命我帶來了兩瓶靈心丹,對於心脈受損很有一些補養功效,與掃霜門主開的藥方並無衝突,一日三次服用即可。靜宜師祖還說等她處置好事情自會再來拜訪二位。”想來是密城一別之後,華落和青離各自得到冊封,無塵說話並不再以道友稱呼,而是處處以別派晚輩弟子自居。
青離握著兩個青玉瓶已經喜不自禁,忙道萬分感謝,怎敢勞動靜宜師太大駕,等兄長病情緩和些,自會前去道謝。雙方先行客氣寒暄一會,無塵關切之色溢於言表:“我在普陀山剛剛聽說兩位在錢塘江的事情,怎麼鎮西將軍突然又受了傷?”
青離歎息一聲,將梅花山一事簡單說了一下,無塵亦歎息的摸著佛珠念了幾句阿彌陀佛。 青離不願意再提傷心之事,便向無塵詢問簪花大會事宜。無塵便為她細細道來。
本次簪花大會已經定下規矩,後日便正式開始比賽。每個到清華宮參賽的弟子都會按照到來時間不分門派的獲得自己的序號,然後會按照序號進行抽簽,一輪輪的比試下去。輸了的就不再有參賽的機會,但是可以向別人發起挑戰,如果能贏的話就可以繼續參賽,但是挑戰的機會隻能用一次,應戰與否也由對方決定,不過大部分人都是會應戰的,不然會被人恥笑。這樣算起來一共要比試千多場呢,就算每日自天明到黑夜都在比試,少則七八日,多則十餘天,才能夠定出前百名。
今年清華宮參賽弟子雖然還是最多的,但是聽說幾個門主的大弟子都不參賽,要把機會留給下麵的師兄弟和師侄;葛唐山方麵聽說派出了玉光道長五百年前收得的關門弟子李拓,是一位法術奇才,年紀雖然尚輕,卻隱然是葛唐山的一張王牌。青離一聽李拓便心生不悅,不由得旁敲側擊他的生平事跡,無塵卻知之寥寥了。
等送走無塵師太,青離走到院中凝視著院落中的一簇簇綠蘿出神,李拓囂張跋扈,舉止無狀,看起來很像深受師長寵愛因而少年得意的子弟,可是總覺得有些哪裏不對勁,當初同鬆又怎麼知道自己逗留在金陵的呢。這些讓人困惑不解的疑點,宛若一團看不清的迷霧,究竟是巧合,還是有誰在暗中推動。青離笑著搖了搖頭,隻覺得自己太過多疑,自己與華落卻有什麼可讓人圖謀的。可惜無法給娘親送信,等她來了蓬萊山將這一切告訴她,讓她來幫著判斷一下好了。
恰在這個時候,朱砂蓮捂著臉跑進了院子,見到青離詫異的看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呆住立在當場,她臉上右邊有紅紅的巴掌印,眼睛紅通通的顯然是哭過。青離這幾日多虧她們辛勤照料,已經待之如妹妹般,此刻見她的臉高腫,亦是心疼,不悅的皺眉道:“可是誰欺負你了?”
朱砂藤張口便要說話,卻又閉上嘴巴,極為委屈的搖了搖頭,青離轉身一看,朱砂藤正恭謹的站在身後。青離心下一轉,也不在多問,笑著說:“去洗把臉吧,莫要哭了。”
朱砂蓮癟著嘴點點頭,放下捂著臉的手,步履莊重的和姐姐走到自己的房間裏麵去了。青離並不想偷聽,可是她的聲音因為委屈而變得尖細,斷斷續續飄過來,不時有藥材、鑰匙等字樣,青離便上了心。
等半個時辰後,朱砂藤神色抑鬱的走出房門來,就看見青離正笑眯眯的看著自己,青離招招手,她猶豫片刻還是跟了過去。
懸崖邊上,青離秀發飄飄,聲音卻淡淡的:“可是有什麼事情麼,莫要瞞我。”
朱砂藤隻覺得一向和藹的青離,突然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壓迫,她努力平定了心神,整理了一下思路安靜的說道:“不敢欺瞞巡查使,隻是怕累得巡查使憂心,便是我們姐妹的不當了。”
青離似笑非笑:“有什麼事情,你且說來,不用隱瞞就好。”
朱砂藤臉一下子紅了,顯得極為羞愧的樣子:“師祖讓我們好生照料鎮西將軍和巡查使,我們卻......。為了熬藥方便,師祖便給了我們內藥房的鑰匙,那是師祖自己的藥庫,藥材又全又好。結果我們有位師姐今天向妹妹要鑰匙,說想從內藥房取些貴重藥材,妹妹不肯給,便挨了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