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
聞得青兒所言,上官文邕用拳頭狠狠砸在身旁的桌幾上,額翼兩側的青筋隱有暴突之勢。
“你是誰?給本相抬起頭來!”
這聲氣勢堂堂的命令一出,那大漢不敢不從地立即抬起頭來。
上官文邕隻看著麵生得很,遂又問,“你在誰的手下做事?又是誰給了你這天大的膽子,竟對我兒下手?”
“是…是…”
那大漢端著一雙充滿了不安忐忑的眸子,瞄了瞄上官瑤的方向,腦子裏飛快盤算著。若是把大小姐供出來,隻怕此事與大夫人也脫不了幹係。而依大夫人眥睚必報的狠毒性子,隻怕他與他家人以後的日子都不好過。
想到這裏,他腦筋一轉,又看向上官蕙坐著的方位,眼底一閃而過了愧疚。
大小姐,被怪我心狠,我這也是為了保住自身!
“是、是大小姐,是她命我把小少爺推下水的!”
聞言,老夫人怒拍桌幾,沉聲道,“休得胡言亂語!是蕙兒救了懿軒上來。難道她命你把人推下去,自己又跑去救嗎?”
“祖母稍安勿躁,待蕙兒去問他幾句。”
上官蕙微笑著安撫了文琴氏,轉身麵帶那大漢,瞬時斂去了溫和淺笑,清眸中隱有厲光閃爍。步履悠然地行至大漢身前,望著大漢因無措而拚命閃躲的雙眼,她輕聲一笑。笑聲清悅動聽,可不知怎的,那大漢聽了這笑,卻徒然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驚駭之感。
“你說是我買通的你,去將懿軒弟弟推下冰池之中。那我且問你,我給了你多少銀兩啊?”
“二、二十兩!”大漢結巴著回答,臉上已有冷汗滲透出來。
“二十兩!這麼多?可你知道嗎?我作為大小姐,每個月的例銀也才不過三五兩之數。府中人皆知,我回歸主院隻不過兩個月。我倒是真想拿出這二十兩於你,可問題是,我去哪弄來這麼多的錢銀付於你呢?”
上官蕙不忙不慌的辯解為她迎來了在座多數人的支持。她的話合情合理。前幾年,她在廢院過的是怎樣的生活眾人皆是知曉。這才回來不過兩個月,去哪裏弄來二十兩這麼多的錢銀?擺明著是這漢子成心誣陷!
上官瑤原本正為大漢誣陷指證上官蕙而心下暗喜,一聽上官蕙這幾句辯解,再看眾人皆已信服的神情,不由急了。
“姐姐莫要強辯了吧?如今人證已在,依妹妹看,姐姐還是早些認錯得好。越拖下去,隻怕越會損於姐姐的聲譽啊。”
上官蕙暗含淩厲的目光望向她,冷笑。還真是處處為她著想的‘好妹妹’呢!
再次轉眸看向那頻流冷汗的男子,上官蕙再次不緊不慢地開口,“既然你口口聲聲說,是我暗中指使你去推懿軒入水,那你應該記得我後來又說了些什麼吧?”
大漢一臉迷茫,猛搖著頭,“小姐隻交代讓我推少爺落水,其他就沒說什麼了。”
“真的沒說嗎?你且好好想來。難道我沒說事成之後就賜你良田宅子,讓你安度下半生嗎?我還說要升你為這相府管家,讓你一輩子有享用不盡的富貴榮華。你忘了嗎?是我派翠兒去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