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緊抓著林綰的手,感受著小妻子手上傳來的力度,還有深深陷入他肉中的指甲,默默體會著老婆的痛苦……在這以及以後的時間,在宮縮間歇的時候小妻子發出的鼾聲……
過了半個小時之後,醫生讓林綰在每次宮縮的時候開始用力,伴隨著劇烈疼痛還要用力!顯然,小妻子已經受不了了,開始哭喊著要求醫生刨宮產,可憐兮兮的樣子讓段毅的心裏更是煩亂不堪,本來兩個人商量著一直要順產的,因為這樣對新生兒的身體比較好,可是現在,人在劇烈疼痛中,腦子完全是空白,林綰撕心裂肺的喊叫著。醫生一直很有耐心的勸說,鼓勵著林綰,而這種時候,段毅除了能緊握著小妻子的手卻什麼都不能做……
“段醫生,你也勸勸……”
勸勸?此時的丈夫隻覺得在小妻子一次次要命的陣痛以及因為用力過度而扭曲,布滿汗珠的臉麵前,他說得任何話都顯得那麼蒼白,無力。你一個好好的人,憑什麼?又仰仗著什麼?大咧咧的去勸一個為了你生孩子要承受這種撕心裂肺痛苦,又孤助無能的女人!
“刨宮!快刨宮!”
段毅喊著,實在是受不了林綰受這樣的苦。但是無奈,已經看見孩子的頭了,現在隻能繼續順產。
“現在已經不能刨宮,你還是多給林醫生鼓鼓勁吧。”
醫生也無奈了,這本來以為段毅同為醫生能淡定點,看來和其他陪產的丈夫一樣。
“加油,已經看見孩子的頭了……”
走到小妻子的腳邊,看著在小妻子花徑中孩子的很色頭發,那一刻,他的心有些激動,隨後又跑回去,緊緊的握著小妻子的手。
“老婆,加油,加油!再堅持一下,你行的!”
現在這種狀況,除了堅持,除了忍,他似乎已經說不出其他的話來。他從來不知道自己的詞彙量也是這麼的匱乏……
又過了一個小時,醫生開始準備手術器械,段毅知道這是要給產婦側切。而此時產床上的小妻子開始了三分鍾或者更短一次的宮縮陣痛,而她的嗓子已經喊的啞了,頭發已經完全被汗水浸透……
生產仍在繼續,可是過程並不順利,從一開始上產床,就上了胎心監護儀,就放在段毅所坐凳子的旁邊,能夠清晰的聽到寶寶的心跳聲,也能看得見每次宮縮的的曲線,而寶寶的胎心急轉直下,這種情況,大夫開始了助產,而所謂助產就是用力的用雙手往下推擠孕婦的肚子……
本來已經啞聲的嗓子再一次嘹亮起來。
“啊……”
那一聲撕心裂肺的聲音讓段毅的眼淚落了下來,覺得自己在十個月裏不管受過什麼樣的委屈都不是委屈,當一個女人在命給你生下寶寶的時候,還有什麼能夠比這個更加偉大呢?可是在這麼疼的情況下,林綰依然要用力,因為時間越長,對孩子的健康越不好。
又過了十幾分鍾,孩子的腦袋終於出來了,以及纏繞在孩子脖子上的臍帶,然後全身也出來了。寶寶發出了嘹亮的哭聲。而這哭聲讓產床的小妻子終於舒了一口氣,一切的疼痛仿佛在這個瞬間都值得了。段毅抱著小妻子的頭,一邊掉淚,一邊說親吻著她。
“老婆,你真偉大,我愛你,我愛你……”
這個時候他的心就像是大海一般心潮澎湃,但是已經不是單單因為孩子,更是因為小妻子!在一顆,他想了很多很多。一個女人願意為你生孩子,願意為你承受著這麼大的痛苦,作為孩子的父親,女人的丈夫,你還有什麼好說的?隻有對她好,加倍加倍的好,好好的疼愛她,寵著她……
後續的清理工作,猶豫小妻子的花徑收縮不好,有些大出血,為了把裏麵剩餘的東西和鮮血排出來,醫生再一次擠壓了林綰的獨自。此時發出來的慘叫比生孩子的時候更加的淒厲。段毅的眼淚再一次不爭氣的留了出來。
“段毅……我疼……疼……”
慘白著一張臉,林綰哭著說道,眼神也有些渙散。痛經的疼痛在這些疼麵前已經根本不算什麼。
“我知道,老婆,我知道……”
他已經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隻是不停的流眼淚,不停的流著……
經過幾個小時的煎熬,終於是結束了這一切,出來的時候,兩邊的家長的都圍過來。
“恭喜,是個孫子。”
這種時候,很容易就分辨出婆家人和娘家人。因為下意識的趨向很明顯。馬紅和段政勳立刻笑的合不攏嘴,而徐梅看著床上的女兒,不禁流淚,剛才女兒的喊叫聲,每一聲都是讓她心如刀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