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繼仁並沒有去碰管家端上來的那杯茶水,目光幽冷的掃了時鬱白一眼起身去了書房。
時鬱白盯著神色慌張管家一眼,轉身上了二樓。
叩開權桂嫻臥室的房門,她正坐在白色梳妝台前摘脖頸上的那串名貴的紫珍珠項鏈。
“雖然我在樓上,但剛剛你跟你父親的對話我都聽見了。”
將珍珠項鏈歸置到手勢盒子裏,權桂嫻對著鏡子裏的自己長長歎了口氣:“媽媽已經幫你爭取過了,也盡力了。”
“我知道,您從來不忤逆爸爸的意願,為了我的事情讓您糟心,是兒子的不是。”時鬱白坐到了一旁的軟椅上,看向權桂嫻。
“這麼多年,你父親眼裏就隻有一個時景林。明明你是這麼的優秀,隻因為是從我的肚皮裏爬出來,就遭到了這麼多阻撓磨難,不公啊!”
權桂嫻啪的一聲扣上了收拾盒子,眼眸裏竄過一重不甘跟恨意。
“媽,您別說這樣的喪氣話。”
時鬱白伸手握住了權桂嫻的手掌,雖然屋子裏暖氣很足,可她的指尖還是涼的有些嚇人。
“您是時太太,是這個家裏的女主人。身為您的兒子,我才能坐上WM的酒店的總裁,沒有什麼不公!”
時鬱白的這番話倒是溫軟,聽到他的聲音,就是再大的火氣,也撩不起來。
權桂嫻喜歡這個孩子就是因為他的好性格。
處變不驚,張弛有度卻又淡漠從容,聽話懂事孝順,不知道比時景林強著多少倍。
如今時景林已經癱坐在輪椅上,終日鬱鬱寡歡,時家的大業終究還是會落到時鬱白身上。
這麼想著,權桂嫻鬆了一口,伸手反握住了他的手掌,語重心長的開了口。
“媽媽剛剛冷靜的想過了。時家的婚事你要答應!”
“……”
“我知道你做事向來有計劃,最抗拒的就是旁人的安排,可這一次不同!你聽我說。”
“我們與時家的婚事已經滿城皆知,你父親最在乎的是顏麵。在他臉上傷抹黑比宰他一刀都來的厲害。這件事你護住了他的顏麵,加上景林休的狀況如此,剩下的機會都是你的!”
“您對我的教誨我一刻也不敢忘,時家的所有機會我有把握,而不是要犧牲婚姻做籌碼。”
“你錯了,你若是想要愛情那是另一回事。可婚姻對時家人來說從來都隻是籌碼!”
身為過來人,權桂嫻微微歎了口氣,瞧著時鬱白的時候滿眼都是疼惜:“今天是時家小姐,明天或許是沈家小姐,又或者譚家小姐,總之你的婚姻跟景林的一樣,都隻能是聯姻的籌碼。”
“與其以後你也一樣的不甘,倒不如把這個情麵賣給你父親,讓他記住你的好!”
這麼多年,時鬱白是怎樣在時繼仁冷眼下一步步爬上今天WM總裁位子上的,他心裏很清楚。
在時家求一個另眼青睞的機會,難於上青天!
“把艾家的女兒娶進來,晾著就是了。如果你們真的性格不合走不到一塊,過個一年半載找個理由把她趕走就是,反正時家聯姻的目的也沒那麼單純!”
“……”時鬱白沉默了片刻,墨眸裏陰晴不定的氤氳散盡,這才彎起了唇角,“母親教誨的是,不過,這門婚事畢竟是為了大哥,我得跟大哥打聲招呼。如果大哥沒意見,那就依著父親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