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鬱白見到祝戈的時候,兩人相距五米,都站定了腳步。
海上起風了。
很大,很涼。
卷的人頭發散亂,睜不開眼睛。
三天三夜的奔走籌措,時鬱白整個人消瘦了一圈。
原本俊逸的臉頰爬出了藍灰色的胡渣,微微的有些喪氣。
但更多了幾分成熟男人的俊逸硬朗。
他一身黑色額棒球服,頭戴棒球帽,麵無表情。
肅殺之氣隨著他的步伐,一步一個坑,四散蔓延。
祝戈一身海藍色西裝,裏麵是一件白色襯衫,隨意的鬆散的搭著一條合適休閑領帶。
外套在身後隨從手裏,比起以往時候的紈絝,隨意,此時的祝戈完全像是變了一個人。
大約是應了這鯊魚島的景,他眸子裏深處的肅冷,狠厲呼之欲出。
時鬱白雖然已經早已經知道祝戈會出現在這裏。
可當真正迎上祝戈的時候,還是結結實實被震驚到了。
他跟之前完全變了個人。
時鬱白一向自恃看人很準。
可偏偏沒有看透過祝戈。
之前的相遇,他不是沒讓安放查過祝戈,可得到消息非常普通。
祝戈隱藏的真好!
現在知道了事情的始末,時鬱白再回想起從前一些事情,不免唏噓不已。
大約從五年前開始,自己到國外參加各種峰會,商業論壇會議,都會遇到這麼有雙熟悉的藍眼睛。
可在國外,白種人多的是,藍眼睛多的是。
時鬱白雖然不至於臉盲,但也不會去關注一個毫無交集的外國人。
現在仔細回想起來,大約那個時候起那股勢力就開始盯著自己了。
或許,更早,隻是母親從未提及過,自己也從沒留意而已。
這會兒,兩人見麵,四目相對的瞬間就已經碰撞出了很多很多東西。
周圍無數雙眼睛盯著,養父就在自己“身後”,祝戈隻能抻著。
祝戈抬頭,冷眼瞧著時鬱白。
單從眼神來看,時鬱白完全會認為要麼眼前的這個人是祝戈的雙胞胎兄弟,要麼就是帶了一張人皮麵具。
他是在沒辦法將眼前這個眼神裏都是狠鷙的男人跟那個紈絝鬆垮的祝戈聯係在一起。
祝戈歪著腦袋掃了一眼安放手中的保險箱:“東西都帶來了?”
時鬱白昂首,並沒有回答,而是死死地盯著祝戈。
祝戈被他盯的多少心裏有點發虛,輕咳嗽了衝著身後的人揮了揮手,示意上前去查看。
時鬱白衝著身邊的安放使了個眼色。
安放輸入密碼,開了保險箱,裏麵靜靜地躺著一份文件。
股權轉讓書。
祝戈人把文件取了出來了,交給了身旁一個專業人員。
逐一掃過,確認無誤,點頭,就把文件重新放了回去。
保險箱重新扣死,安放像是死侍立在時鬱白身邊。
祝戈的人在祝戈耳邊低語了幾句,祝戈斂眸。
他盯著時鬱白:“既然沒問題,就在轉讓書上簽字吧!”
安放聞言,蹙眉:“這好像不合規矩!”
祝戈勾唇,邪魅在眼角眉梢炸裂:“來這鯊魚島,想跟我講規矩?”
立在他身邊的阿朗更是嗤笑附和:“你要講規矩的是嗎?我們祝戈先生就是規矩!”
安放氣到臉色發白,正要發作,時鬱白卻抬起眼眸盯著祝戈:“我得見到人!”
他不想跟祝戈浪費唇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