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蓮清甫觸及竹壁,自壁麵突然躍出六隻巨蟒,纏住墨蓮清不放,同時,壁麵穿梭出六根銅絲,穿透巨蟒身體,緊緊鎖住墨蓮清。
墨蓮清一怒眉,手輕撥,自劍身分離出六把光劍,斬斷縛身蟒蛇與銅絲。
無情劍劍指銅壁,突感銅壁內硬中藏著無盡柔氣,墨蓮清說道:“難怪區區銅絲竟能有如此韌力,原來寐前輩是以無形魂力附著於有形銅絲,那就讓前輩見識下最強之光。”說畢,五指張開,手心處劍柄張開五把光劍,急速旋轉,如光柱的劍身逐漸變紫,繼而變黑,隱隱中泛著紫霧。
絮隨緣感知到籠內一股異常龐大的能量,忙喝:“射!”
憶狂年手猛鬆,絮翅受力散了滿空,絮劍帶動扭曲的空氣,穿透竹壁,化形白虎。
與此同時,墨蓮清喝道:“開天之光!”瞬間,一股暗黑之力刺穿竹壁,威力之巨,竟刺穿數十裏外的削翠山,直抵天際。
寐無息手中金梭劍連忙舞動,懸立空中的竹子一排排盡數擋在自己麵前。隻感知到竹子見光瞬消,消了又瞬間生成,足足持續了一刻鍾。
一道紫光天際劃過,所穿之雲,頓成雷電,磅礴的雨勢,紛紛尾隨著黑光而降。
層層蛇皮蛻後,整個竹林皆被黑光灼燒殆盡。碧筱憔悴的雙目巡視著狼狽不堪的眾人,剛看到血肉模糊的寐無息,忙跌爬著奔到跟前。枯燥的頭發貼在寐無息臉上,梳子吃力梳著,無數細小的青蛇順著爬到他周身,治療著各處傷痕。
寐無息迷離的雙眼望著南方,輕聲說道:“在江湖中迷失的我再回不到起點,這把劍,不該再隨我,想送也送不成,留給絮弟收藏吧。”
竹屑無力,憑風而起,落絮無言,送葬何哀。遠在南固城南王府中的廂房內,金線在灰色屏上繪出兩個淡淡人影,人影間隔一座斷橋,外加零星幾片枯草。屏後斜臥著的夙浣愁,數滴眼淚懸在眼眶內,仿佛與自己無關,任它點滴不成線。嘴唇微微上翹,輕聲說道:“你曾問我,懂笑嗎?一個微笑,或許很淡,很虛偽,但就在一瞬間,心豁然明朗,為誰苦,為誰痛,刹那間一分二明。”
無端崖下,一行尋不得上山的路的人,看到紫光自頭頂劃過,頃刻間,雨勢襲人。殘曉拾月說道:“進鼎避雨吧。”
飛花追蝶說道:“拾月前輩,我娘和我哥真的在這無法攀登的臭山上嗎?”
殘曉拾月答道:“一鼎一天地,熟知鼎的我,對天下事又有何不知?”
“酒,酒,酒......”,一旁蒼白頭發,滿身酒氣的醉見真,見到漫天落下的雨,用空酒壇連忙去接。紙鴛鴦抓著醉熏熏的醉見真,左右跌晃,弄了滿身濕泥。
殘曉拾月望著耍酒瘋的醉見真,歎息地對一旁的飛花追蝶說道:“這真的是青龍國第一等高手——醉見真嗎?”
“是,正是我那日思夜想的師父”,遠處模糊的人影,欣喜的口氣,踏著飛濺的泥水,驀然正是墨蓮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