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麻煩你快點。”
四周的愈發變的安靜下來,落葉的聲音都格外悠揚,天空卻慢慢的被烏雲覆蓋,綺羅的眼睛注視的是天空,有一束光從厚實的烏雲中透過,是月亮的光輝。
“我的眼睛可以呼喚出月亮,名為[嬋娟]。”
“[嬋娟]可以進行[視力移植],將我的視力賦予給你。”
“我的眼睛還是什麼也看不到。”
“但願人長久,千裏共嬋娟。”
隨著綺羅的這句口訣,木蓮的眼睛突然煥發了光彩,他竟然真的看清了久違的世界,模糊的事物一點點清晰起來,他愉悅的看著自己的手腳,這是眼睛被奪走以來他最開心的一天。隻是,他隻有一隻眼睛有視力,另一隻眼睛仍然是黑暗的什麼也看不見。
但是木蓮感受到了這隻眼睛很寒冷,很哀傷,仿佛在傾訴著什麼古老的故事,木蓮不能再欣喜的對綺羅嚷嚷看清東西了,眼睛的悲傷和他片刻的喜悅形成了難以形容的複雜內心世界,他沒有了大吼大叫的狂野,看清了事物,卻迷失了自我。
綺羅捂著半臉,她通過自己的[視力移植]滿足了木蓮的願望。此時此刻,她的神情有些痛苦,緊咬著嘴唇,畢竟這是可以把月亮呼喚出來的眼睛,副作用非同小可。
木蓮在內心的矛盾之餘立刻想到了要看看綺羅是什麼樣子,他太好奇綺羅長的究竟是什麼樣的美人,他要親眼看看證實自己的眼光。隻是他四周全部掃視了一遍,卻沒有看到綺羅本人。他反反複複看了很久,確實沒看到她的身影,這是怎麼回事?
“你用我的眼睛來看我是看不到的。”
“為什麼?”
“[嬋娟]是通過把自己的視力賦予給另一個人,另一個人得到視力,自己也將失去視力,但是視力維持期限和月亮存在的時間有關,而被賦予視力的人不可能看到本人。”
“難道我連看你一眼的資格都沒有嗎?”
他有些失望,得到視力後還是看不見她的模樣,這是哪門子的道理?就算綺羅沒有如他想象中的那麼美麗動人,他也會願意接受,外貌隻要過的去就憑綺羅的聲音與能力他已經會喜歡上她了。
“當月亮落下的時候,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我隻想看到你。”
“當月亮落下的時候,你就要把視力歸還給我了。”
“無所謂,我得到眼睛就是為了看到你。”
木蓮沒有花言巧語,他是真的很想看到綺羅的臉,如果是一張令自己心動的麵容他想抱住她深吻下去,他就是如此的鬼迷心竅,千萬年來被困在情感漩渦的不死木偶。
“如果有一天你拿回了屬於自己的眼睛,看到了我的模樣,我希望你不要嫌棄我長的難看。”
“我希望我說出你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女孩。”
“但願如此。”
木蓮不關心這個視力能維持多久,肯定是不能和自己原來的眼睛相比,但是不能看到綺羅的模樣讓他很難受。與自己一直在一起的少女,對方的輪廓卻始終是模糊的,他隻想得到該有的答案,但是綺羅恰恰是他遇到的最大的難題。
綺羅的眼睛呼喚出月亮是要付出代價的,木蓮不會知道,正常升起的月亮和召喚的月亮是天壤之別,綺羅的壽命會受到損耗,她不會把這件事告訴木蓮,她會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助木蓮,她隻想看到木蓮能夠打起精神麵對眼前的困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