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早飯,貴琴催陳強換衣服一塊回家,陳強就說頭疼,昨天晚上沒睡好,白天想補個覺。貴琴就白他一眼說誰讓你不好好睡瞎折騰。陳強就有些心慌,不知貴琴指的是什麼。幹笑著說:“下次、下次我一定回去。”不一會,貴琴騎著電動車帶上冬冬走了,陳強靜下心來,其實他是不想回丈人家的,小舅子貴寶一家本來是不跟丈人丈母們一塊住的,可有個三歲的兒子鑫鑫是丈母幫著帶,每天中午晚上一家就在丈人家吃喝,小舅媳婦又太懶,什事都不動手,孩子不看飯不做,一回到家坐在電腦前叫都叫不下來,吃飯也的貴寶給送過去,他看不慣又說不得,隻好一回去就幫丈母做飯唰碗,所以能不回也就盡量不回。不想為吃一頓飯再弄的心情不好。
陳強上午真就睡了一覺,直到下午兩點才起來,草草吃過飯,看看外邊毒辣辣的太陽,就把一顆躁動的心搜斂搜斂,打開電腦,胡亂的看著,忽然就想到了貴琴讓他監視對門老賈,就時不時的到門口扒在貓眼裏看看,一直也不見有人回來,直到5點半,才看到老賈一個人提了一袋饅頭回來,樓道裏就靜悄悄地再無一人,陳強感到有些荒唐,索性關上門,到東家屬院轉悠,希望能看到昨天那個身影。
東家屬院是一排排平房,一溜灰磚牆的板瓦房。陳強順著大道走到盡頭,向北一拐彎,就是東院的主道,其餘的巷道不寬,也有些淩亂。路東有一排門麵房比較醒目,瓷磚貼了麵,一看就是舊房改造的,門上掛了個大牌,寫著縣委澡堂。現在已經撤縣設市了,這應該是老縣委時的澡堂,也就沿用了以前的稱呼。隔壁是一小賣部,由於是西房,太陽曬的正熱,屋裏屋外不見一個人。路西的路邊,有一顆老槐樹,枝枝牙牙長的有幾分勁道,應該有點年輪了。樹身上掛了一塊紅布,已經有些退色,上麵依稀認得寫著靈應,還有一些看不清被雨水衝淡的模糊的小字。隔不多遠,好像是有一個公廁,散發著一股股難聞的酸臭味。陳強就沿著道一直走到盡頭,也就是不足二百來米遠,走進去又返出來,沒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倒引來了一陣陣的狗叫,心情就有幾分沮喪,回到家裏,心煩意亂坐立不安,總感到有什麼事要做,卻又不知道該幹什麼,忽然腦海裏就冒出一個詞,無事生非,想到這兒心裏才安靜下來。貴琴沒什麼事也是很少回家的,陳強就老是抱怨自由空間少,不是做飯洗衣就是看孩子,今天老婆孩子剛剛走了半天怎麼就感到無事可做,心情煩躁呢?貴琴回來吧,冬冬回來吧,陳強在心裏默念著,希望老婆孩子能回來把他心裏那些不相幹的人驅走,還自己一個平靜的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