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微微皺眉,去觸碰她的手。

冰涼的觸感在指尖散開,好冷。

學服被驚訝到,少女仍是無神地看著她,停止了話語。

“喂,回去。”學服放開了手。

“去哪裏?”

“回家啊。”

“沒有家!沒有家!沒有姐姐的地方才不叫家!”

“為什麼爸爸媽媽寧願姐姐死?”少女突然驚慌起來,厲聲地說道,手緊緊抓住學服的衣服,蒼白的貼近她。

嘴唇微微顫抖,頭埋在了她的懷裏。

“一點都不好玩!唔~我不要血,不要!”

學服無措地扶住她的背,無奈,“好,不要。”

輕輕拍拍她的背,然後抱她起來。

學服驚訝地發現,櫻子很瘦,輕得很。

抿起嘴,輕而易舉地抱起少女,像光線充足的地方走去。

微微察覺到少女繃緊了身體,腳邊是一攤透明的水。

學服愣了愣,轉了個方向,匆匆離開。

她不是不知道鳥居的能力。

隻是不知道為什麼少女那麼怕血,明明是激辣的妹妹不是麼?

明明也很喜歡打架見血。

櫻子不敢一個人回家,不敢看液體狀的東西,這讓激辣很頭疼,想去找鳥居,卻被學服拉住了。

如果兩個人都變成這樣了的話,那就剛糟糕了。

學服如是說道。

也對,至少現在激辣可以陪著櫻子。

或許是她們在安慰自己,因為就連激辣也沒有看見過櫻子那麼害怕的樣子。

像是比死掉還要痛苦一般。

不可饒恕,讓櫻子那麼痛苦的人。

前田敦子走在南被推下去的階梯上,抿著雙唇,暗色的眸子裏帶著些殘忍和恐懼。

身後,是那個打扮怪異的少女。

一步一步,試圖要接近她。

“喂。”前田笑了,手托上了眼鏡。

“嗬嗬嗬。”她隻是這樣笑著,帶著點橘色的睫毛也隨之一顫一顫的,“讓我看看你害怕的事情吧~”

“我最害怕的事?”前田彎起嘴角,“真是抱歉呢,我很認真哦,不能再次失去了。”

手輕快地摘掉眼鏡,眼睛裏閃過的不僅是南流血的樣子,還有櫻子看到水時不由自主的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快要撕扯開靈魂一般。

“啊!”前田放開喉嚨,像有些吃驚的鳥居衝了過去。

精神力量沒法攻擊的鳥居,在現在的前田麵前是沒有絲毫反擊能力的。

其實櫻子的回憶很痛苦,但是鳥居隻是看見了血而已,遍布了整個視線的血,卻是連她自己的精神意識都能察覺到的血腥味,而有所抵觸地不去接近事實。

櫻子最後終於克服了恐懼,還是激辣狠了心把她扔進了遊泳池裏,櫻子最終一邊尖叫著一邊哭著爬出了泳池,不過慶幸的是她現在完全可以抵禦液體了。

於是就在此恢複了在醫院的工作,以及在學校裏的學習。

櫻子回到學校的時候,看見了小野惠令奈。

她站在墩子麵前,雙手放在胸前,微微垂著頭,眼睛盯著敦子的鞋子,嘴唇微微張開。

櫻子聽清楚了她在講的話。

“我知道,是你害死姐姐的。”

少女的聲音沒有絲毫波動,卻充滿了恨意。

高橋南的死,都怪前田敦子。

她恨她,這不容置疑。

櫻子突然覺得很生氣,把書包摔了在地上。

重重地落地聲引來她們的回眸,櫻子嗤笑了一聲,轉身走向走廊裏。

敦子既然不希望她管,那麼她就不管,但是一旦有人傷害到她的話,她一定不放過那些人。

哪怕是南的妹妹。

南也不會允許有人傷害她的吧。

櫻子被荷爾蒙通知的時候,正在睡覺。

她們衝衝撞撞地走進教室,把那張挑戰書給了櫻子。

“前田準備一個人去赴會!”鰻魚這樣說道,五個人臉上都是擔心的表情。

“哦。”櫻子接過挑戰書,粗略地看了一下。

“我說,如果是正當的挑戰,那麼敦子絕對能辦妥。”少女抬眉,“這是誰下的?”

“是那個叫小野惠令奈的。”亞樹茶說道。

“她總是說前田是凶手。”

櫻子沉思了一下,“如果是她的話,就不行了。”

她不是不知道小野惠令奈對敦子的恨,那種恨之入骨的感情。

可是她又答應過敦子。

“這樣吧,她不許你們去,你們在後麵跟著可以麼?如果出了什麼事的話,打電話給我。”櫻子最終決定了。

“好的。”五個人相視一笑,平靜了下來。

櫻子轉過身,眉頭仍蹙著,她不相信小野惠令奈會憑自己的力量來打擊敦子,那麼膽小柔弱的她肯定是身後有人慫恿。

放學的時候,櫻子照舊去找大島優子,從靠近市中心的唐人街回來之後才到醫院。

手裏拿著一個小小的醫藥箱和一個袋子,那是她前幾天就預定好的針灸用的針和中藥。

相對於西藥,中藥更有調理性,簡單地向優子說明了或長或短,或粗或細的針的用處,然後就準備施針了。

優子被銀光閃閃的針嚇了一跳,“不要開玩笑了,這東西紮到皮膚裏會死人的!”

“放心,不是用這麼粗的,這種細細的針紮進皮膚不會很痛的,甚至不會出血。”櫻子一臉淡定地拿出酒精燈。

“不要!你不會跟我在開玩笑吧?”優子抱著枕頭,在櫻子一步一步的逼近下,往後麵挪去。

“誰給你開玩笑了?”櫻子很認真地瞪著優子,晃著手中的銀針。